喻君酌说得很认真,今日是真打算依着他的心意,叫他高兴。周远洄心中一片柔软,将人揽在怀里,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自己太坏了。”
周远洄覆住少年的唇,很珍惜地轻吻着,不带任何别的意味。他的吻向来是恣意强势的,经常稍不注意就会磕到喻君酌的唇舌,有时候还会把人弄疼。
但这一次,他吻得认真又温柔,倒是叫喻君酌有些不习惯了。
良久,两人的唇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喻君酌颊边染着红,一双眼睛亮得动人心魄。
“有个地方,我一直想带你去,没顾得上。”
周远洄垂眸看着他,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哪儿?”
喻君酌问。
“京郊,我在那里有一处别苑,很漂亮。我记得你喜欢花,先前还嫌王府里的花园太单调了,那里种了很多花,一直有人打着。回京以后,正好是花开的好时候……”
“那到了京城,你带我去看看。”
“离京之前,我已经让人将房契改在了你的名下。”
喻君酌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说房契的事情。
“还有你舅舅住的那处宅子,和另外几处,只可惜淮王府是先帝赐的,不能一并给你……”
“我不喜欢听你说这样的话。”
喻君酌沉下脸来,眸光也变得有些暗淡。
周远洄这番话就跟交代遗言似的,令他很不高兴。
“好,不说了。”
周远洄很快转移了话题,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将人揽在怀里。马车一路颠簸,将这一方小小的空间暂时隔绝开来,令人安心又放松。
见喻君酌情绪有些低落,周远洄心中不忍。
“我好像都没朝你说过幼时的事情,你想听吗?”
他问。
“嗯。”
喻君酌点了点头,表情很认真。
“我幼时习武其实是我父皇逼的,我当时一点都不想习武,也不是很爱读书。但我性子太邪,他怕教书的先生约束不了我,硬逼着我去习武。”
周远洄语气有些无奈,“皇兄大我几岁,自幼便性子沉稳,简直跟我父皇一模一样。”
喻君酌和皇帝只见过几次面,并不算很了解对方。但这两兄弟相比,性情差异确实很大,周远洄仿佛天生就是个武人,英武果决,气势逼人。而皇帝则心思深沉,一看就是运筹帷幄之人。
“其实我也不爱打仗,战场上见过太多生死,心都快木了。但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皇兄要坐在大殿之上,我就只能替他去拼杀。”
喻君酌安静听着,手指在周远洄虎口轻轻摩挲。
“去岁从南绍潜回京城后,皇兄曾问过我,若是东洲战事结束,有何打算?”
周远洄某种盈着一点笑意,“我说若是战事结束不死不残,便娶个王妃去淮郡过日子。没想到,人还没去淮郡,你就嫁进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