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是为大渝百姓而死,我不愿听到有人诋毁他。”
“是,小人明白了。”
“一个月太久,我让人给你支五千两银子,你自己去找人。自明日起,无论是街头巷尾还是茶馆酒肆,无论何人提起淮王,只可称他为大渝的英雄。”
那说书先生闻言一怔,眼底竟隐约现出了惭愧之色。这其中的门道,百姓不知,但他们这些人最是知道的。这些年,淮王凶名在外,他们至少有半数以上的“功劳”
。
他本以为淮王妃是因昨日之事要报复自己,却没想到对方竟是为了淮王死后的英名。
果然,将门之妻,亦非等闲。
若他写个淮王妃与淮王有情人阴阳两隔的话本,定然要火爆京城。
这话本先生是个敢想敢干的。
他为了保命,连夜写了几折歌颂淮王英灵的话本。
但他自己没有去演这些,而是在汇鲜楼外支起了摊子,说起了另一折话本。
而他绝对不会想到,这一折话本的内容,不出几日便连同王府的其他消息,一同被传到了淮郡,送到了周远洄面前。
“给王府留人传消息,是为了防止有事情生,这刘管家是不知道京城来一趟淮郡有多远吗?”
周远洄冷声道。
“呵呵,刘管家也是怕王爷无聊嘛。”
谭砚邦忙道。
“传了什么呀?”
一旁的章献好奇问。
“第一次传的条子写着,王妃说不要别的暗卫,只要王爷。第二次的条子写着,王妃去给王爷上香时哭了一场。今天这张写的是京城这两日最火的话本,名叫【喻少师为爱嫁入王府,奈何老天作弄有情人阴阳两隔】。”
章献:……
其实谭砚邦看漏了一句,刘管家还写了王妃不惜重金收买话本先生,欲为王爷洗去恶名。
“确实没有一句有用的,王爷,要不给王府回个条子,就说无事不要再传了。”
章献道。
“啊?”
谭砚邦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人都傻了。
旁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王爷嘴上说着烦,背地里把条子都看得起毛边了。
“这,该传还是要传的吧?”
谭砚邦忙道。
“你没听王爷说么,京城离淮郡这么远!”
章献提醒他。
周远洄瞥了一眼章献:“回吧,这条子你送回王府。”
“我送?属下,属下……”
章献还想再说什么,被谭砚邦扯着衣服推到了营帐外。
周远洄将目光再次落回刘管家的笔迹上,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这么多年,外间如何诋毁他,他都未曾放在过心上,没想到竟真会有人这般在意他的身后名。
“王爷,章献那小子,属下教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