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停笔等了一会儿,周远洄却没继续说下去。
“别摆着臭脸耽误朕批折子,想说什么赶紧说,不想说就回去哄人。”
“有件事情,想请教皇兄。”
周远洄说。
淮王殿下难得有这么谦虚的时候,皇帝闻言顿时十分好奇,干脆从书案后起了身,又让人沏了盏茶。
“让他们出去。”
周远洄说。
皇帝摆了摆手,把殿内的内侍和羽林卫都遣走了。
“此事臣弟不知该问谁,只能来问皇兄了。”
周远洄深吸了口气,又喝了口茶,这才开口道:“你与皇嫂平日里……她会生气吗?”
“肉体凡胎哪有不生气的?不过朕会哄人,你皇嫂一生气,朕就哄她,绝不会叫她离宫出走找不着人。”
皇帝说。
周远洄并不会对方的揶揄,又问:“我说的是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什么意思?”
皇帝不解。
“你平日里,会想对皇嫂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你指的是哪一种?”
周远洄并未说话,只是沉默不语。
但皇帝很快明白了他问的是什么……
“多过分?”
皇帝收敛了说笑的心思,正色问道:“你把人弄伤了?见血了吗?有没有让太医瞧瞧?”
“没有见血,我不会那么……”
周远洄看起来有些烦躁,他将茶盏里的茶一饮而尽:“皇兄,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疯癫了。”
“你伤着他了?喻少师是因为这个生气的?”
“我绑着他的手……”
皇帝闻言表情十分凝重,但他还是竭力控制住了情绪。周远洄施针那日,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对方情绪失控后,会伤害身边的人。
但他也不确定,今日之事到什么程度。
“远洄,朕问你。你那个时候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我很清醒。”
周远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