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
“看着我。”
袁承瑾再次对上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神没有任何改变
“什么感受?”
他逃避不了,必须要回答了
“很好。”
“感觉……很好。”
女孩的眼神霎时变得柔和而温暖
“那你为什么要脱开呢?”
“我……”
“既然感觉很好,为什么不一直握紧呢?”
他的话卡住了,怎么也说不出来那句我不知道。
袁承瑾微张着嘴愣住了,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他的脑海仿佛瞬间被一道天雷击中,其中的混沌被劈的只剩下思绪的迷茫,以及澄澈的星空。
是啊,我……为什么要放开呢。
既然感觉很好我为什么不牢牢抓紧呢,既然感觉很好我为什么想要放手呢,我早该想到的吧。
我……在逃避吗。
历经十二年的风雨患难,历经十二年的颠沛流离,在九夏历2o2o年12月27日晚21时33分。
在这一刻……这一刻袁承瑾终于意识到,原来,他错了,他那引以为傲,自以为无所不能的预案在一开始……就错了。
他真的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吗。他考虑过,或者说他肯定考虑过,但在一开始,在这种想法刚出现的那个瞬间,就被他潜意识的筛除掉了。
他潜意识的觉得他们只是姐弟,他潜意识的觉得他们没有可能,他潜意识的觉得……或许,她值得更好的。
与其跟着自己这个穷小子朝不保夕,艰难度日,为什么不去拥抱更美好的明天呢!
他是弟弟,她是姐姐,这种结果就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他纵容了第二种预案的产生,他在自觉与不自觉的纠结中,故意放弃了第一种预案。
于是,地平线上的铁轨驶向了不同的远方。
可幸运的是,既然是名为“一生”
的长途旅行。这对路途中的铁轨距离终点,还远远地,望不到尽头的,遥不可及。
袁憕嫤很了解她的弟弟,他总想将他拥有的,他认为更好的给予自己,哪怕他吃点亏,哪怕他受点伤,就算程度很大,大到夸张,在他看来这也值得,这也无足轻重。
但谁让她是姐姐呢,姐姐怎么能让弟弟吃亏,弟弟受伤呢!弟弟有这种坏想法的时候,身为一家之主,掌握家庭至高权的她自己必须马上站出来,该掐灭掐灭,该改正改正!
于是,她问出来了,没有给他一丝余地的问出来了。
看着眼前愣神的男孩,她抚上了他的脸庞,动作轻柔的像是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你说过的,要永远让我开心,要永远不让我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