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泪,那个始终冷静自持,好像泰山崩于眼前也不改面色的女人,此刻却哭的肩膀都在颤抖。
南桑第一次见塞伦这般脆弱的模样,一瞬间心如刀绞。
骗子,你这个骗子……不是说不在乎我吗?那又为什么要哭呢?
别哭了……你这样,我真的会舍不得放你离开的。
南桑抬起手,想要去触碰女人的脸颊,却怕手上沾的血弄脏了她的神明,于是在指尖挨上肌肤的前一刻,又滞在半空。
但塞伦的动作比她更快一步。
掌心传来的热度真切而清晰,南桑颤抖的手被另一双颤抖的手托起,落在温热滑腻的皮肤上,还能摸到湿滑的泪痕。
塞伦还在哭。滚烫的泪水不断坠下,快要将她的指尖烧着。
南桑用尽最后的力气挤出一抹笑容,唇角扬起的同时,眼泪也落了下来,“阿依,再骗我最后一次……说你爱我,好不好?”
她眼中的乞求太盛,让塞伦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但还未等到她开口,南桑却先一步闭上了眼睛。
塞伦一度哽咽到发不出声音,她抱着怀中的人,指尖紧扣,圈着人肩膀的手用力到发白发颤,而后,她缓缓低下头,唇瓣颤抖着贴上南桑的眉心。
眉宇间冰霜消融,她满怀柔情地在女人耳边轻声诉说:“我爱你,是真的,从来都未曾变过。”
定不负相思意
意识刚刚回笼,瞬间被疼痛席卷,黎晚澄感觉脑袋里像是有根钉子扎进去一样,疼的她面色都白了几分。
“哎,您别乱动,军医说您有点轻微脑震荡,得静养几天。”
一道低柔的女声响起。
黎晚澄眯了眯眼睛,突然暴露在强光之下,有些不适应,眼前是个年轻女孩,长相有些陌生,年纪大约在二十岁上下。
“请问你是?”
女孩倒了杯水递过去,回答道:“我叫邓佳,是被解救出来的市民,听说您受了伤,专程来照顾您的。”
军队里大多都是男性,多有不便,所以赵毅才特意找了女生过来照料。
邓佳拿起一旁的袋子,将里面的衣服拿了出来,“这衣服是洗干净的,我看您跟我身量差不多,穿着应该合适。”
她看了眼黎晚澄缠着绷带的左臂,主动问道:“需要我帮您换上吗?”
黎晚澄摇了摇头,礼貌拒绝:“不用了,等下我自己换就好。”
虽然都是同性,但她毕竟喜欢女人,而且也有伴侣,让陌生人帮自己穿衣服,总归是有些不合适的。
“我这暂时没什么事,你也回去休息下吧。”
黎晚澄看女生面色有些疲惫,主动开口道。
邓佳将衣服放得近了些,柔柔应下:“好的,有需要您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