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见霜似是察觉到什么,竟是直接站不住脚,扑过去抢过苏云祈,努力暖着他的脸颊。
裴砚初脑海里一片空白,是不是因为太冷,自己被冻僵了所以才探不到那点气息。
裴如璋伸手将他扶起,一点一点抹掉他脸上的泪。
“救他,你可以的,你救救他,我求你了,救救他。”
裴砚初抓住眼前人的龙袍,一字一句,满心绝望地喊道,
“你救救他啊!”
裴如璋挥退所有想来拉开裴砚初的侍卫,他欲言又止,却又被打断,
“儿臣求您了,母妃死了,现在安安也要走了,那儿臣还剩下什么?父皇,您大慈悲,救救他吧父皇。”
这是裴砚初上的第一课。
在所有绝对实力和权威面前,自己的反抗只会是最微不足道的东西。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
他最大的败笔就是自负且随性。
现在他抛下自己所有的尊严,只为为他所在意的人求得一线生机。
“皇上,人已经去了。”
“你放肆!你胡说!”
裴砚初了疯般去抢苏云祈,结果被裴如璋下令拦住,
“送三皇子回宫。”
三个人都抓不住一个崩溃到极致的孩子,苏骋远悲痛至极,根本就不想再继续看这场闹剧。
他现在只想还小儿子一片清净,于是便抬手一掌,直接将裴砚初劈晕过去。
“苏卿,节哀顺变。”
“臣,恭送皇上。”
景熙十六年春,将军府幼子入葬。
同年,三皇子回宫,认祖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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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该回宫了,皇上会担心您身体的。”
裴砚初充耳不闻,把头贴在墓碑上,手指一遍又一遍摸过苏祈安三个字。
“摸摸小狗头。”
“万事不用愁。”
“阿祈,你骗了我。”
寒冬如期,风雪无情,我等来春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