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記著孤為何當初棄孤離去?孤親自上普華寺尋他離開,他卻堅持要伴青燈古佛,為天下祈福。」江安卿垂下眼眸,「他就是這般惦記著孤的?」
「父親心中有苦衷,但他不願意同我講,但女兒知道父親時常神情落寞。」江輕意皺起眉頭,就連她也猜不透父親心中在想著什麼。
為何心中有著母皇,卻又把人拒之門外。
「罷了。」江安卿嘆了口氣,「讓人送些棉衣和銀炭去普華寺,好好過個冬。」
「多謝母皇!」江輕意眼睛一下亮了起來,迫不及待的著手操辦。
這些就算江安卿不說,江輕意也會為父親備上送去普華寺中,但江安卿提了,以她的名義送去想必父親會開心許多。
帳篷內只剩下她和景一,還有咕嚕嚕冒泡的滾水聲。
「跟在孤身後的人皆是口口聲聲說愛孤,可如今呢?孤身邊空無一人,死的死,走的走,孤不攔著,不攔著他們。」一聲悠長的嘆息,飽含著無奈和不解。
就在安靜的無人回復時,江安卿也不指望有人能回她,身邊傳來一道清冽的少年音,「小的會永遠陪在您身邊。」
心弦被撩撥了一下,江安卿抬眸看向他,景一真摯誠懇,「不論鳳主在哪裡,變成什麼樣,小的永遠會陪在您身邊,不離不棄,永遠伺候您。」
「永遠?」江安卿笑了下,意味不明,「越髮油嘴滑舌。」
景一想告訴她並非是油嘴滑舌,而是笨嘴拙舌的真心話,但景一選擇了閉嘴不解釋。
說的越多越不顯得輕浮,只要一直陪在鳳主身邊,只要有一天鳳主回頭看見他還在,肯定會恍然大悟的明白他的心意。
哪怕是明白他是一個忠誠的僕人,景一也開心。
第33章o33
◎a無限好文,盡在◎
沒過多久帳篷內進來一位戴著黑色面具的女子,斗篷一拋恭敬的單膝下跪行禮,江安卿收斂心緒,快步上前將裴瑛雪扶了起來,「路途勞累,不必多禮,快些坐下吧。」
黑色面具遮擋住一半的臉,面具下琥珀色的瞳孔看人深邃凜冽,有種無端被看透的恐怖來。
景一奉茶時低垂著眼眸避開視線,動作利索快的回到江安卿的身邊,才察覺到落在身上帶有實質的目光才消失。
「孤退位後那麼多年沒見了,辛苦你操持著黑甲鐵騎上下,邊疆不比京城,整日風吹日曬,還得提防著潛入的宵小。」江安卿似是在感慨,「派去西涼的探子可有動靜?」
「回鳳主,探子回報並沒有發現西涼國內有異動,恐怕是摸不清如今金鳳的實力如何,不敢貿然叫囂。」裴瑛雪說話時眼睛喜歡直視著人,對上位者來說直白的視線是不合規矩的,是有意要窺視上位者的想法。
不過江安卿並沒有對此表示排斥,很信任裴瑛雪的點頭,「不作為必然憋著壞事,告訴底下的人多留意邊境出入的生面孔,通關的文諜挨個查對,絕不可放過一個可疑人進入金鳳境內。」
「鳳主是覺得,西涼國會派人潛入金鳳對民眾進行煽動?」裴瑛雪。
江安卿搓了搓手指,「孤倒只希望是煽動那麼簡單,怕就怕製造混亂,再拿孤這個有非議的人做文章。」
裴瑛雪神色一稟,「臣知曉,定然會好好守護邊境安全。」
「不過也不著急,回京城就好好待到年後再走,勞苦了一年也該有幾天休息,」江安卿把放溫的茶水飲盡,又跟裴瑛雪閒談了些黑甲鐵騎內部的事。
景一聽著時不時用餘光打量裴瑛雪,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黑甲鐵騎領裴瑛雪,景一沒親眼目睹過黑甲鐵騎的威嚴,但在口口相傳中聽過,如今一看果不其然。
她們談論的事情簡短,一切竟在不言中的默契。
算著時間到了午時,有人來請示鳳主是否在軍營中用午膳,江安卿思索了一會,作罷。
「孤在這兒到底是不方便,還得照顧孤的。」江安卿看向裴瑛雪,「你可是要回京城?」
裴瑛雪點頭,江安卿道,「那便一同回去吧。」
江安卿來時沒有通知,回去時軍營不少士兵前來一睹太上凰的容顏,紛紛感慨民間流傳關於太上凰外貌的言論全然不值得相信。
什麼青面獠牙,什麼五大三粗,呸,都是胡謅的話。
她們心中如何去想江安卿自然是不知道,在主帳中好不容易暖和些的身體出來風一吹,透心涼,按照慣例說了幾句振奮人心的話後才離去。
一進入馬車感受到溫暖,瞬間軟了下來,連帶著眉眼柔和幾分,是想繼續枕著景一的腿小憩一會,但此刻馬車內還有跟她們同行回京的裴瑛雪,江安卿只得自己坐著。
鳳主的一言一行,哪怕是一個表情都不遺漏的落在裴瑛雪眼中,她皺起眉頭,「鳳主您身體可還好?」
「老樣子。」冷熱交替下江安卿無精打采,拉攏著眉宇。
提到關於江安卿身體一事,跪坐在馬車角落的景一動了下,抬起頭看了眼神情懨懨的人,跟著擰起了眉頭。
「手下的人一直在尋找名醫,還請鳳主多多保重身體。」從軍營中出來的裴瑛雪坐的筆直,跟江安卿形成了鮮明對比,哪怕是如此也無人敢輕視半分,「與西涼國的局勢緊張,還有許多地方要仰仗鳳主。」
行駛的馬車內是相對私密的環境,對面坐著的人是心腹,談起事情來江安卿沒什麼顧慮,嘆了口氣,「孤早已預料到有這一遭,你且放心,再怎麼說也得等除掉西涼大患,孤再倒下。」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