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斗光的事孤已知曉,往後孤會在京城安排一個閒官養她後半生。」江安卿嘆了口氣,撥下了手腕上的南紅瑪瑙串戴在了江輕意腕上,「這串珠是當年太祖留下給孤的,孤帶了二十年,它便時刻提醒著孤肩上承擔的性命,孤給你也是想讓你警醒著些。」
江輕意盯著腕上鮮紅如血的瑪瑙串珠,一個念頭從此後深深扎在心底。
長公主出來時冬香看了眼。洗了臉,但也能看出是哭過的,不過精神瞧起來好了不少,想必和太上凰交談舒了心。
進去後冬香扶著江安卿起身,打心底為主子高興,「長公主總算是明白您苦心了。」
「估計她會跑軍營里去,你去打點一下。」江安卿話音落下後,為了避免冬香誤解打點的意思,特意補充,「就說不必在乎長公主的身份,該打打,該罵罵。」
京城內不乏有將官員把讀不進書的孩子送往軍營博個前塵,大多數是讓孩子在裡頭混上幾年,再找關係謀個一官半職。
到了江安卿這兒,孩子在外出征千叮嚀萬囑咐的讓手底下的人安全護送長公主回來,自個為了逃亡的安全路線特意去找北羌小王子打探。現如今長公主要進軍營了,反倒是苛刻起來,半分情面不留。
不過冬香在軍營中摸爬滾打多年,跟在太上凰身後見識到不少大小事,軍營里可比戰場上安全的多,在這兒真槍實幹的學,到了戰場才能留住一條小命,不至於被殺豬一樣大卸八塊。
「臣曉得的。」冬香看出了主子的疲憊,便不再多言什麼,扶著她上了金輦回仁壽宮休息去。
第23章o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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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宴的當日禁苑內的侍君在君後的帶領下前來給江安卿請安賀壽。
禁苑內很少有小門小戶亦或者平頭百姓家的男子,要麼是權貴世家,要麼是皇商家之子,送上來的賀禮自然是一個賽一個的貴重。
不僅是禁苑眾人巴結太上凰,更是各位侍君背後的家族勢力想藉此機會正大光明的送禮上來。
要知道王斯淮被太上凰罰跪宮道上掌嘴的事情人盡皆知,而後跟被人點撥似的討了太上凰的心,只不過在太上凰面前美言了幾句,家裡種茶葉的表姐就跟皇家搭上關係了,那鳳凰水仙在外頭十兩銀子才一小撮。
江安卿聽著禁苑內嘰嘰喳喳說話打的男人們,眉頭越皺越緊,耳邊跟幾百隻百靈鳥一起叫喚似的,賀禮送上來後隨便扯了個藉口全打發回去了。
仁壽宮內一下安靜了下來,江安卿揉著額角,「東西該入庫的入庫,布料什麼的你跟冬香分了做衣裳去。」
其餘的珠寶玉器秋菊不喜歡、不愛看,唯獨多看了兩眼摞在托盤上的布匹,「都是好料子,剛好做一身入秋的,再做一身冬天的襖子。」
冬香抱著布匹打道,「便是知道你愛美,所以你扯那花紋多的。」
「從前行軍打仗穿的都一樣,咱們退下來不得穿的花哨點。」有了喜歡的料子秋菊樂的笑了起來,指揮著宮裡的人小心點搬東西入庫的,「也不知道這般安穩的日子還能過多久。」
冬香白了她一眼,將一匹料子塞她懷中,「今日主子生辰,你說點吉利的。」
「怎麼你還迷信起來了?怪不得老將軍晚年家中供著幾尊佛像,我看你也過猶不及。」秋菊揚了揚下巴,對江安卿道,「主子咱們等冬香生辰時,乾脆送她佛像好了。」
兩人從小就拌嘴,即便是行軍打仗一得空肯定得刺撓上對方兩句,年紀不小了,還時不時拌嘴的。
江安卿可不願意參合進去,笑笑沒說話。清雅的茶香飄了進來,緩解了隱隱作痛的頭,江安卿掀起眼皮看去,柳福恭敬的端著茶水遞了上來。
是用紫砂壺泡的鳳凰水仙。
「主子,您用茶。」柳福說。
江安卿沒說話,拿起喝了口,舌尖縈繞著茶葉的清香,「跟景一學的不錯。」
柳福欣喜之下又帶著幾分惶恐不安,斟酌回道,「景公公傾囊相授,為了儘快侍奉鳳主,小的不敢偷懶。」
外頭人傳敦親大公主求見,柳福便退了下去,急匆匆出來後太陽照在身上依舊寒從腳底冒出來,手心是成水珠的冷汗。
答應景一拿他的茶水充自己泡的時,滿心只想著如何能重得太上凰身邊伺候,待到冷靜下來後心涼了一半,全然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萬一哪天景一不願意幫他了,那就是欺上之罪,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越想越害怕,裡衣汗濕的粘在身上難受的厲害,抬頭看見院子裡的景一時跟看見了救星似的,連忙跑過去扯著蒼白的臉笑了笑,「師兄你去哪?」
景一上下打量他一眼,勾起唇道,「晚上主子生辰,我去檢查禮服。」
「師兄幸苦了。」柳福舔了舔嘴唇,「師兄會一直幫我的吧,以後主子賞賜什麼,我全孝敬您。」
「好好干。」景一不輕不重的拍了拍柳福的肩膀,見他笑的勉強並不戳破,轉身後摸了把眉尾,臉上僅有的偽裝消失殆盡。
柳福哪裡能感覺不到景一的瞧不起,若是放在事情之前指定是要譏諷回去的,可現在他得靠著景一的手藝瞞著太上凰,縮頭一刀,伸頭也是一刀。
學了那麼久的泡茶技術,柳福心有所覺,景一壓根沒把技巧教給他,偏偏他還問不了。太上凰那邊知道的是景一教會了他,而要是跑去質問景一,萬一惹怒了以後不給自己泡了,到頭來最慘的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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