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瞬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时值初冬,本就有些寒意,又赶上这异象突生,着实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殷容抬头望天,脸色渐渐变得难看,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今天这场杀青戏恐怕要延期拍摄了,如若延期,那么她的工钱也将推迟放,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那可是救命钱啊,虽然不多,却足以修缮校舍保障孩子们安然越冬。
老校长已经打来好几拨电话,说老家的气温已经下降到零下好几度,孩子们坐在四面透风的教室里瑟瑟抖,实在不能再拖了,要是不能如期打款回去,其后果真的难以想象,可偏偏天公不作美,殷容那仅存的一丝希望最终还是被一个粗犷的声音无情地打碎。
“收工!将所有的设备和道具归库。”
殷容闻言心里一颤,扭头看向广场中央,那里正站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吆来喝去地指挥着人员抢收器材。见到这一幕,殷容急了,大步跑过去,哭丧道:“史导,再等等吧,这天变得太快,也许过一会就晴朗了,不能就这样轻易收工啊……”
“嗯?你谁啊,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导演不耐烦地甩开殷容,转身就走。
“史导,我是剧务组的殷容。”
殷容快步跟上,急道:“《新包青天》要赶在春节档上映,这是最后一场重头戏了,拖不得呀,拖一天就多一份损失啊……”
“你一个剧务组打杂的临时工懂什么,要是等会大雨倾盆,所有的设备和布景都泡在了水里,那损失不是更大吗?”
导演止步回头,冷哼道:“别跟着我磨磨唧唧了,还不赶快去将道具收集起来归库。”
剧组有没有损失关我屁事,老娘只想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份工钱,看来这死胖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这可如何是好?殷容心急如焚,看着眼前那肥胖的身影渐行渐远,突然拉长声线嗲声嗲气地唤道:“导演——”
导演闻听这勾魂地呼喊,不禁脚下一顿,回头轻轻一瞥,两眼立马直了,因为不远处那个穿着劣质羽绒服的女人,居然摘下了脸上那副厚重的眼镜,正在向他眉飞色舞,暗送秋波,别说,还真有那么一点惊心动魄,否则阅人无数的大导演史斐柱此刻也不会摆出一副猪哥相来。
殷容的姿色确实不同凡响,不过没有几个人能够真正了解她的美,不是她不想尽情展现,而是她没有自我展示的资本,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混迹在这物欲横流的南方都市,如果不能很好的掩饰自己,那么与羊入狼群又有何异?
殷容穿戴简朴,那妙曼的身材总是被肥大的衣物遮掩得密不透风,那娇艳的脸蛋总是被莫名的化妆品修饰得老气横秋,再加上一副硕大的黑边眼镜,要多低调有多低调,以至于她在这个剧组工作了三四个月,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她,而此时此刻,要不是她实在是无计可施了,是断然不会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这不过才展示了十分之一的美,就勾得那一身横肉的导演神魂颠倒,可见其姿色足以祸国殃民了。
殷容连抛数个媚眼,娇滴滴地靠了上去:“史导,人家急等着钱用,您看能不能提前帮我结算一下工钱啊,不多,就五千块。”
“那个啥……”
导演咽了一口口水,呼吸急促起来,语气也不由自主地缓和下来:“殷容是吧,你也知道,这电影不杀青,所有的临时工是无法结算工资的……”
“史导,凡事总有个例外不是?”
殷容一咬牙,挽着导演那粗大的胳膊撒娇地甩了两甩。
“当初你可是和剧组签了协议的,这个……这个倒也不难,关键是看你……那啥……”
导演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殷容,其意不言而喻。
“史斐柱!”
殷容推开导演,怒目以对:“你个死肥猪,就为五千块钱,你也想占老娘的便宜?”
史导闻言沉下脸来,他虽然大名鼎鼎,却不喜别人直呼其名,因为这名字的谐音实在有点不堪入耳,不过此刻他不得不忍气吞声,谁叫这女人如此令人怦然心动呢?史导凑上前低笑道:“五万,除了你的工钱,我再加五万,只要你陪我一夜,如何?这可是天后级女演员的价格了。”
“就你这副猪哥样,也想吃我这天鹅肉?”
殷容戴上眼镜,怒吼道:“滚,有多远你就给老娘滚多远。”
“十万……唉,你别走啊。”
史导屁颠屁颠地紧跟殷容的脚步,哪里还有先前的一丝傲慢:“要不我捧你做下部戏的女主角。”
“滚,老娘不稀罕!”
殷容恶心的大吼一声。
“靠,别给脸不要脸啊,小心老子开除你。”
导演见殷容油盐不进,板脸威胁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