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進那一雙蓄著水汽的眼眸,即便心知這只是生理性的淚液,紀雪城也開不了口質問找房子的事,反而替晏泊擔憂起來。
「以前有過這種症狀嗎?眼睛出問題可不是小事。」
晏泊安然坐在椅子裡,感受她的目光拂拭。「好像……有過那麼幾次。」
「不痛不癢?」
「眼睛有點酸痛,算不算?」
紀雪城用盡生平常識,也沒診斷出這是個什麼毛病,只能建議道:「今晚睡一覺再看看,要是明天還這樣,你得去掛個眼科。」
話雖如此,出於責任心,紀雪城還是準備去客廳柜子里翻藥箱,看是否有相對溫和的藥品可以使用。
「你先閉眼休息一會兒,我去找找藥。」
怎料,她才轉過半個身體,手腕卻被晏泊拉住。
「不用麻煩。又不是什麼大事。」他滿不在乎道,隨手擦去眼睛裡的濕潤,「過會兒就好,真的。」
但凡他的表現再刻意用力一兩分,紀雪城就要懷疑他是否有裝模作樣的嫌疑,偏偏他還真有些不放在心上的意思,倒是她更加深信不疑,他確有不適。
「你先把眼睛閉上,」紀雪城說,「退一萬步講,肯定也用眼過度了,你趕緊讓眼睛休息,別瞟來瞟去。」
晏泊擰不過,只得依言閉眼。
紀雪城在藥箱裡找了一圈,只找到一管臨近過期的金黴素眼膏,甚至還是未拆封的狀態。她不敢胡亂用藥,只好回到書房。
「都快過期了,沒辦法。你今晚只能先將就著了。」
晏泊閉著眼睛微笑:「看不出來啊,你還挺關心我?」
「少貧嘴,」她關了房間裡的燈,最大程度減輕對他眼部的刺激,「當心我把你丟到馬路上。」
晏泊嘖嘖感嘆:「丟到馬路上?那我可完了。你想想,我現在不能睜眼,什麼也看不見,豈不是任由別人擺布?」
紀雪城嗤笑:「你把眼睛睜開不就行了?」
晏泊連連搖頭:「不行,有人給我下過命令,讓我把眼睛閉上,我可不敢不聽。」
趁紀雪城陷入無語的幾秒,他繼續天馬行空:「你看我,除了空有一身才華,也就臉和身材還過得去,大半夜的在街上遊蕩,也太危險了。」
紀雪城:「……」
她錯了。
她就不該接他的話。
「別裝柔弱。」紀雪城毫不客氣地捏捏他結實的手臂,「危險的是別人。」
晏泊叫冤:「我是良好市民。」
「良好市民可不會隨便親人。」
這句話沒經過多少思考就脫口而出,等到紀雪城反應過來的時候,為時已晚。
覆水難收,說出來的話亦是如此。
她後悔都來不及。
一種詭異的沉默盤桓在兩人之間,很久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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