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泽尔,他咋不说话。”
手机里不停传来南宫奇疑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卧室里显得分外明显。
“靠,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你等下,我和维泽尔马上过来找你,坚持住”
楚波光忍无可忍直接拿起手机“我命令你们不准过来,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连门都进不了。”
不等对方回答,他就挂断了电话。
要命的饥饿感依旧煎熬着楚波光,眼前已经天旋地转,他无力地倒在床上,用被子裹紧自己。
淡蓝色的被子裹成一团,像是破茧成蝶的蛹,只不过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美好的蝴蝶,而是吃人的怪物。
想到刚才对朋友的粗鲁,楚波光更伤心了,湿着眼睛,红着鼻尖,静静地流着眼泪,哭得迷迷糊糊,脑子到了半昏迷的状态,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在生变化。
缺少营养之后,基础的拟态机能完全失效,楚波光属于人类的伪装逐渐消失,他的黑从根处慢慢变成月光似的银色,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从短一直长到及踝,丝丝缕缕,仿佛禁锢蝴蝶的丝线牢笼。
虫族之母在育阶段会逐渐拥有四个族群的部分特征与能力,楚波光的育却远远落后于正常的水平,虫化之后白皙饱满的额头中间只长出一小截黑色的尖角
比起米契尔这种成年塔夫虫族的巨角来说,显得柔弱可欺,犹如春雨后刚刚冒尖的嫩笋,完全失去了威慑敌人的作为,只显露出小鹿般天真清透。
竟然是先长角么
米契尔盯着那小嫩角,手心麻了一下,随即刻意嫌恶地啧了一声,把不耐、嫌弃、讨厌的徒有其表演绎到极致。
一点,也不可爱。
现在楚波光已经完全处于无意识状态,躺在床上任人宰割,偶尔会烧似的说些不吃的胡话。
眼角还有残余的泪水。
米契尔出现在他身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少年看起来是彻头彻尾的虫族,他看起来更像人类。
灰黑色的眼睛与灰黑色的短,过分英俊的长相会引来多余的窥探,所以他在右边脸拟态出一道从眉上贯穿眼下的刀疤。
凶神恶煞,阴鸷冷傲。
“你”
他不擅长说人类的语言,语气有些奇妙,反而像是吟唱古老的魔法,“真打算把自己饿死人类是食物,吃了就吃了。”
虫母感受到令他安心的雄虫气息,缓缓睁开眼睛。
一双血月凌空般的眼瞳,古怪妖异,摄人心魄。
虽然那猩红眼瞳中,焦距是涣散的,视线是混沌的。
“饿好饿饿饿”
祂本能地向雄虫出要求。
注意,不是请求,是要求。
虫母的本能便是雄虫理应为自己服务。
少年衣衫散乱,深陷在被褥中,随着胸口起伏湿红的唇瓣缓缓吐出一口热气,浑身都的,仿佛醉酒,又仿佛经历了一些糟糕的事情。
米契尔僵在原地,脸色有些难看。
他又开始痛恨自己的失控了。
明明失去了感知虫母的腺体,仍旧被这稚嫩的幼崽撩拨得心神不定。
没有得到回应,虫母晃晃悠悠地撑起身子,快要站起来的时候,又体力不支地快要倒在地上。
米契尔眼疾手快地接住祂。
拥抱的瞬间,属于小虫母的体温与香味迎面而来。
好甜好香
罂粟花般的令他沉迷,不可自拔。
米契尔眯了眯眸子,对于这种肮脏的和本能相当排斥,刚想把少年推开,咔嚓一声,对方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如同蓝星上的螳螂,虫母在饿极了的时候也会把雄虫当成自己的营养品,而任何虫夫都有义务献出血肉,为心爱的王上服务。
“呜”
楚波光吃痛地蹙起眉,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好硬吃不动呜呜好硬”
米契尔这样的战争狂人,高等虫族,又身处在敌人的阵营,时时刻刻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看似柔软的皮肤下没有脆弱的血管,而是坚硬的铠甲硬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