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在这一刻翻涌起伏,有一瞬间想痛痛快快地哭出来。
还好,还好醒了。
连珩只是短暂地醒了一会儿,很快又陷入了昏迷。
余景陪着连珩父母继续在病房外熬着,但这一晚总算是有了一点希望。
隔天中午,连珩转入普通病房。
本来一个挺英俊的男人,这几天被折腾得瘦脱了相。
他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睁开眼时瞳孔没什么焦距,虚虚地盯着天花板。
直到晚上才有了一点点的意识,眼珠子知道转了,也知道偏头看人。
连母不在他面前流泪,想哭了就出去站在门口低声地哭。
余景摸摸他的额头,连珩就乖乖闭上眼睛。
他还着低烧,这样贴着余景微凉的皮肤感觉很是舒服。
余景把手拿开了,他微微蹙了下眉。
日光灯太刺眼了,没一会儿眼皮打架,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隔天一大早,余景跟连母一起回了趟B市。
之前他只是拿走了连珩家里的一部分证件,还有另一部分,以及大多数的衣服都还在连珩父母家里。
他们动作迅,收拾完毕又去连珩家查漏补缺。
中途,连母在翻衣柜时看见了搁在角落里的纸箱,她动作稍停,蹲身把箱子抱了出来。
和当初的余景不同,她从箱子最里端拿出了打头的第一封。
余景见状,好心提醒道:“阿姨,这些小珩不让动。”
说到底也是个人隐私,而且还可能关系自己。
连珩那些离经叛道的念头刺激父母一次就够了,没必要被拿出来反复鞭尸。
可出乎意料的是,连母却异常平静,好似什么都知道一般摇了摇头,又把信封放回了纸箱里。
她反倒抬头看向余景:“你应该看看。”
余景不解。
“看看吧,”
连母把那一个纸箱抱起来交到余景手上,“他不会怪你的。”
回医院的路程大约三个小时,余景坐在后排,还在纠结自己要不要真的去看。
随便翻了翻最里面那几封,信封皱皱巴巴,是被人撕毁后又重新粘回去的。
连母承认是她撕的,那会儿她看了这些信,有点接受无能,直接崩溃了。
“我没想过他会喜欢男人。”
连母现在已经可以非常平静的说出这句话来。
余景低下头,多少有点心虚:“我也……没想到。”
几年前惨烈的出柜,眼下就这么一句话简单带过。
伤口已经结疤,他现时早就不疼了。
余景心上一沉,打开了第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