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从北京,向北2oo多公里,是距我们最近的草原,我的姥爷曾经在这里工作过,在我很小的时候,带着我到这里玩。
我很喜欢这里,或许是和大海不同,即便大海广阔,它的深邃却令人畏惧,而草原给我的感觉,则是无拘无束地自由。
我开始放慢度,在水泥路面上享受风景。
牧民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他们骑着马,在草原上驱赶羊群。
我们右侧的草原上,有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小伙子,他穿着短袖短裤,似乎想跟我们比试一下度。
马儿在草原上跑了起来,度很快,脚下扬起尘土和草屑,那小伙子笑着望着我们,一路疾驰而去。
“快,追上他!”
宋以沐拍了拍我,显得很兴奋。
我便拧动油门,稍微提了提,轻松过了那匹奔跑的骏马,小伙子看我们了过去,也收进缰绳,放慢了度。
后视镜里面,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远处的连绵的小山丘、蓝到不能再蓝的天,碧绿的草原和草原上开满的花;一如年少时的回忆重现在眼前,心境却也恍如隔世一般,愈年轻。
我们随便找了个路边停下,坐在草原上吃些午饭。
摘掉头盔,深呼吸这里的空气。
空气清新。
(2o12年前后,北京的空气质量刚开始好转,这种清澈的地方,依旧很吸引人。)
草原上没有多少游客,有的也只是我们两人,还有停在很远处的盾卫的车子。
宋以沐歪着头看向那边,她似乎也现了盾卫的存在。
“他们要一直跟着你吗?”
“至少在项目23没离开我之前,他们确实得跟在我身边。”
“骨笛……你一直随身携带吗?”
我伸手一挥,骨笛从摩托车的后箱里面钻了出来,来到我的手里。
“话说,这东西能吹响吗?”
“能啊。”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我。
“不,不太好。”
我摇了摇头,“我一吹,盾卫们就得提心吊胆的。”
“好吧。”
我俩在草地上躺下,看着天上流动的云。
“说起来,每天带着一个未知的项目生活,是什么感觉呢?”
这话倒是问住我了。
其实,我经常会在晚上考虑过这种事情。
谁也不知道,那三曲子吹奏完之后,会生什么事情。
我也很怕,万一哪天我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不得不吹响骨笛、又或者我在无意识中,被帝熵操控着吹奏骨笛,那我会不会成为灾难的始作俑者?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
我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可骨笛的另一边,却是一个创造了宇宙,或是说宇宙本身的至高神灵。
我肩上的担子太重,以至于我无法察觉。或许当我真正了解我所肩负的责任只是,我会受不了而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