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之所以派沈御史去调查,自然也是考虑了沈御史的背景的,和太子一系,三皇子一系都没什么瓜葛。由他调查出来的结果,相对也更客观一些。
魏侍郎回到家,刚到韩氏屋里,就现屋里和平时不太一样,桌子上的一些茶具什么的都不见了。东面墙上一幅画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个四四方方的大印子。就跟土匪进过村儿一样。
再看周围的人,都是一脸颓丧之色。
“出什么事儿了吗”
魏侍郎连忙问道。
“刚才二舅太太来过。”
韩氏的心腹嬷嬷回道。
魏侍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估计是这位舅太太把屋里打砸了一翻,茶具摔碎了,画扯烂了,所以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二嫂说什么了”
魏侍郎挥手屏退了下人们。
“还不是为着陈文的事。”
本来韩氏觉得,她女儿出身名门,就是王妃也当得,看中哪个男子,还不是手到擒来,何况陈文也没过就是个寒门出身的状元罢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金榜题名后休妻另娶的事儿在帝都并不少见。
但是有哪个像陈文这样闹出这么大动静了。先是被御史参了,接着又被翰林院掌院弹劾,现在更是连御史都出动了。
陈文回家省亲了,她也摸不着,不提也罢。
“二嫂也实在是太咄咄逼人了些,刚才话里话外的,就说咱们府上瞒着她,故意陷远儿于险地。这话实在冤枉。远儿是我嫡亲的侄儿,哪有不疼的道理。”
韩氏委屈坏了。她哪有这个心思结果,这个二嫂,就一管不顾地跑到她家里大闹一场。
换做是别人来闹,她早把人绑了,送到帝都府衙门。偏生是娘家人,家丑不可外扬,何况他们家现在正是被人盯得正紧的时候,实在不是宜多生事端。
“二嫂确实是有点不太通情理。”
魏侍郎冷着脸道。这个仇,他记下了。
“老爷,我听说,陛下派人御史去玉隆”
韩氏最担心的是这个。
“无妨。”
魏侍郎摆了摆手。“我我说他们慢怠陈文就是慢怠陈文,死人,是不会给自己叫屈的。”
他能做到吏部侍郎的位置,也不是靠吃素上来的。
“这”
韩氏顿了一下,这倒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只是“会不会主要是安阳侯府的事”
当年安阳侯府也是招了个已经在老家娶妻的赵志远当女婿,安阳侯为了省得以后麻烦,派人去赵志远的老家,给赵志远的原配一家灭口,结果,杀人被人抓住了,还害得原安阳侯因此流放。
“让人小心一点就是了。”
魏侍郎并不担心这个。
“也只能这样了。”
周家油盐不进,王夫子也挺着急的。
“阿文,不如,你去拜访下县令刘大人。”
陈文可是状元郎,现下已经是六品编撰,又有了一个吏部侍郎的老泰山,如无意外,将来前途无量。如果有县令施压,周家也只有低头的份。
陈文神色就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