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丞相那么多年,管教过那么多人,连当今国君都是从小受他指教,不敢当面顶撞他,他就没见过如同二人这般骂不过耳、脸皮厚实的!
范大丞相一时感觉自己深受打击,抚胸气喘。
“外祖父怎么来了?”
幸好岑白已经回来了,终止了这出闹剧。
“王君,您不能再住在这里!此处乌烟瘴气,您怎能与恶徒为伍?”
赵挽华本想路过直接回房,闻此,利落返身白眼怼之:“范相,本城主没功夫同你诌来诌去便直说了。”
“本座不是顺风耳,人后的风言风语如何评说,本城主听不见可以不管,但人前当着本城主面儿谁敢胡说八道,本城主定要将他的臭嘴缝上。如苏故所说,念你精忠为国四十年,今日本城主便不同你计较。”
“以后,若是再叫本城主听见你满嘴喷粪,本城主不杀你,但定叫你范氏一族后继无人。范大丞相应该明白,祖宗家法,无后为大不孝,且看你寿终之时如何面见尔范氏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汝等狂徒无恶不作,必遭天谴!就算会引来杀手之祸,本相也要峙对尔等宵小。。本相。。。”
“外祖父!”
岑白颇感头疼的拍了拍额,出声制止。
赵挽华冷笑如刀,仿若当年朝殿之上舌战群臣的长公主又回来了,言语凿凿道:“无恶不作。。。吾且问你,我等避世十年,是否属实?!”
“你们是。。。”
“逞凶作恶你可亲眼瞧见?”
“未曾。。。”
“既然未曾瞧见,那便是道听途说,丞相红口白牙污蔑我等,岂是君子所为?本城主再问,乱世之势是否为我们所造杀孽?!”
“你们灭了大月辽。。。”
“哦,你是想说月辽部。可!大月辽部先不说是否为吾等挑事所灭,就问你,可曾伤及无辜百姓?月辽最终是否一统?”
“这。。。”
“你位致丞相,自然知道国不可一日无法律无戒条。你可知,就在这上京城外十里的落溪村,有一已婚妇人,为嫁上京某位土绅作妾以享荣华,竟杀了相濡陪伴自己数年的丈夫和儿子。敢问丞相,若在岑唐,其罪几何?”
“此等恶妇,自是当诛!”
范平闻言,心气难平,忿忿道。
“可是你口中的恶妇却在官府通缉的前一日逃去了武周。武周女子稀贵,对待女子向来法律从宽,摄政王亲笔国书送至武周,武周女主不仅不惩罚,还扬言‘入了武周皆为武周臣民,自然按武周律法处置’,最后只轻判个罚没家财,充边关劳役十年。这算不算为虎作伥?”
“这这这。。。”
“天下大乱已久,鼎力之势虽可以让百姓享受短暂太平,但如此这般律法不统、公正不存。。。岂不是人间炼狱?同理,月辽部王族为权力反目,大、小月辽分裂经年之久,闭关锁国相互不肯往来,可百姓却要因贵族间的深仇导致骨肉分离、受尽苦楚,吾等顺道而为帮助其一统,且未趁乱窃国,有何过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