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以退为进,忍不住用叶维风曾经对原主说过的话,噎了他一句。
在记忆里,那似乎是叶维风刚登基为大庆帝王的时候,彼时的席玉的父兄皆为叶维风而死。
他一个人一身缟素,独自操办了俩人的葬礼,然而叶维风却因天子忌讳新丧,连一柱香都未曾到席府为俩人上过。
原主虽觉伤心,却从未怪过他。
真正让原主受伤的是,当他丧期虽未满,却为席玉忧心国事,身着白衣进宫上朝时,叶维风脸上写满了不悦。
叶维风不需要说什么,他只要坐在龙椅上沉着一张脸,自有人为他发言。
“丞相,虽理解你丧父兄之痛,可进宫觐见天子,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这身白衣着实不合适,万一让皇上沾染了晦气,你可知罪?”
有大臣对席玉说道。
席玉抬起头,却只看着叶维风,然而叶维风未为他说一句话,于是席玉便明白了,这就是叶维风的意思。
“席玉,君臣之礼不可废!你还是先回府换一身衣服再来吧。”
叶维风坐于高台,高高在上地开口道。
席玉忽然觉得,叶维风的忘性确实很大,他不记得父兄为何而死,也不记得曾承诺过自己,他在叶维风面前,永不需要讲君臣之礼。
“臣遵旨!”
当时的席玉伤心退下。
而现在的席玉却不肯吃亏,即使是在嘴皮子上。
然而叶维风却自我到注意不到席玉的变化,只因他从来只将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即使是席玉,他的态度也更像是对待一个玩具。
“席玉,这些都是你最喜欢吃的糕点,我让御膳房的厨子学了好几天,就为了今日,让你好好品尝一番。”
叶维风朝席玉邀功道。
然而席玉连筷子都未动,叶维风忽然有点慌,他总觉得席玉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从前的席玉唯自己马首是瞻,自己无论对他做多么任性的事情,他总是会包容自己,然而现在的席玉,却让他有些无法琢磨透。
冷宫看见的那一幕再次闪现在叶维风脑海里,他迫切地想要证明些什么。
叶维风看向席玉,眼神复杂到难以看懂,“席玉,和我道歉,你和我道歉,我就原谅你。”
席玉忽然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叶维风让自己向他道歉?
在他先是要将自己剥皮抽筋,五马分尸,又将自己削职发落冷宫后,叶维风竟然让自己向他道歉?
席玉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脑子坏了?
然而叶维风就不是正常人,在他的观念里,席玉就像是他个人的所有物,席玉的任何东西,都是属于他。
而这样的席玉,他的心思曾经走丢在别人身上,这不仅让叶维风感到惶恐,更多的却是愤怒。
但即使是这样,他依然不愿舍弃这只从小陪他到大的宠物,所以他想出的唯一办法,便是让席玉朝自己道歉。
只要他向自己道歉,自己可以大方到不计较,他曾经把写给自己的曲子交给别人这件事,他可以原谅他,只要他回来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