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湛雅不想和前妻討論工作,不予以理會。
非要說她瘦了的原因,大概是因為她肚子裡這塊小肉球。
她看出窗外,祈求快點到家。
她真的困極了。
放在腿心處的手指幾不可聞地動了動,她想摸摸腹部,強行忍住了。
正視孩子的存在後,她發現有一種魔力。
一種忍不住去探索的魔力。
她低頭,看了一眼。
林焓冰開車很慢,將近半個小時才到小區門口,程湛雅道了謝,推門下車。
「丫丫。」
「嗯?」
程湛雅回頭,眼眸帶著許些疑惑。
小區門前沒有綠植,午後的太陽強烈得刺眼,她用手擋在眉眼上方。
「沒事了,你先上去吧。」林焓冰說:「再見。」
「…」程湛雅輕輕點頭,快步進入小區,毫無留戀。
林焓冰把音樂停了。
她眼眸深沉,緊緊盯著程湛雅的背影,看不見人了,她才收回目光,垂下眉睫。
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指尖泛白。
壓抑著,心臟微微刺痛。
她愛程湛雅,這點毋須置疑。
曾經同床共枕的妻子,離婚後過得似乎比她想像中舒心。
她反省自己,是否有過虧待。
忙碌,是她的標籤。
越是想,她就越能發現,這兩年對程湛雅的忽略。
就連答應陪她過生日,一個電話,她就一走了之,她如此不稱職,與虧待無異,程湛雅怎麼不難過?
她狠狠捂把臉,妝容有點慘澹。
許久,她重啟動車子。
程湛雅有種精疲力盡的錯覺,回到家,和范瑤白打個招呼就回房間了,逗貓的心情也沒有,儘管范啾啾不停地蹭她,向她示好。
她做了個夢。
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耳邊只有沙沙的回音。
恐怖。
是她唯一想得到的詞。
她在原地徘徊,沒有一個人來救她。張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她極力嘶喊,無聲,越發絕望。
倏地,有人抱住了她。
溫暖如春,鼻間是熟悉的味道,讓人安心。
她下意識叫了聲。
輕輕的,很依賴,「焓冰…」
程湛雅猛地從夢中驚醒,滿頭大汗。
窗前划過一道白光,閃電破天,接著是震耳欲聾的雷聲,讓人心驚肉跳。
日間還烈日炎炎,晚上卻突然下雨,淅瀝瀝地拍打著窗戶。
她大口喘氣,胸口起起伏伏,有些驚魄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