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真是个不听话的女孩呀。
很快他来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太黑了,看不清那边是什么情况,等会儿交警会过来把车拖走,你带好随身贵重物品,然后跨到副驾驶,从这边出来,前面还剩不到一百米,我们走上去可以吗?”
怎么就成了这种局面。
林北北后悔啊后悔。
纪云生单手撑着车框,另一只手举着手机对着车内。
他摇摇手中的光源,手电筒的光点向外发散光丝,像一支黑夜里持久绽放的烟花。
“小心脚下,踩稳了。”
她跨过中间的隔断坐到副驾驶,手机回到她的手里。
光束歪歪斜斜,纪云生道:“举好手电筒。”
她听话的将手机手电筒对着后座举好,然后她就见人毫不犹豫脱下衬衫,拧去雨水然后搭在爷爷的头上和脖子,随即背起他。
白色老头背心贴和身体,圆滑的肩头,肌肉线条流畅,炫耀着属于男人的刚毅。
平地上身边的男人弯下腰背,站在她身边还是有些高。
走进雨里,林北北一手拿包举到爷爷的头顶,另一只手环在后面护着他的背,笨拙但细心。
距离太近了,雄性荷尔蒙夹杂压迫感,男人臂膀的热量忽有忽无传到她的皮肤。
坡体陡峭,雨水自上而下冲刷着地面。
雨夜里三人已经湿透,气喘吁吁的声音此起彼伏。
转弯,上坡,再转,直走上坡,弯弯绕绕终于到了。
方型石头垒成独栋房子,院子门口的铁门上被茂盛的绿植缠成弧线。
推开门时发出滋啦音,整栋房子的灯全部打开着,和周围的邻家相比十分明亮,围墙边摆满花盆盛开出了花。
听到动静,纪云生的奶奶从窗口看到有人回来,她急呼呼起身开了大厅的门,将进门的人扶着往里走。
没有接到纪云生的电话,她就一直等在窗口,只要有人回来她准能第一眼看到。
纪云生背着爷爷,还不忘笑着对上奶奶的眼眸:“没事了,都回来了。”
奶奶哭腔着念叨:“都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
三人护送下爷爷被扶在床上,地上留下一路水渍。
“个死老头,台风天瞎跑什么,真是的…真是要急死我了。”
奶奶满脸皱纹,慌乱的检查老伴儿身上有没有受伤,她耷拉着的眼皮已经红肿,然后用手背抹去止不住的泪。
老爷子躺在床上,牙齿哆哆嗦嗦上下打架:“儿子…儿子,还没回家,我得去找他…”
“他回来了,儿子一直在家,哪儿也没去。”
老奶奶牵着他的手紧握柔声的哄着。
站在门口的林北北任由身上的雨水往下流,胳膊下垂,手指发胀,酸爽肌肉突突不停,伴随着雷声,打了个寒颤。
怕是快废了。
林北北四处张望,他儿子回来了?
这个家里除了她之外没有第四个人的存在。
人呢?
看着老爷子的年纪,林北北估摸他口中的儿子最起码比自己的父亲还大几岁,怎么还让一个老人出去寻他呢?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纪云生重新套了件和那件红色的大差不差的绿色古巴花衬衫。
背心移位,锁骨若隐若现。
脚下依旧踩着那双不堪的凉鞋朝她走来,将独立包装的浴巾递给她。
奶奶在里屋喊着他:“阿生,你快告诉这糟老头子,说变天了,你爸在家等他,叫他赶紧回家。”
阿shen?!
林北北大脑雷达滴滴报警,忘了伸出手。
男人黝黑的掌背青色血管凸起停留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