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延嗣小声在连清耳边嘀咕:“你怎么认识这么厉害的人,这可是凤凰台的五楼啊,都说这凤凰台越往上,客人身份越贵重,我也就在侯府来此开宴会时才上过第三层而已。”
虽说连延嗣的声音极小,但是封允还是听见了,轻笑一声:“不过是借了王爷的名头,没什么大不了的。”
封允淡然开口,又道:“我追随王爷多年,大漠上,只有风沙相伴,如今,倒是能享一享这普通人的乐事了。”
三人在席间,听着台下戏曲中所唱的痴男怨女的故事,别是一番滋味,这凤凰台的酒水比吃食与皇宫中的御膳,倒也不差。
连延嗣因为第一次来五层,忍不住大肆痛饮了一番,此时歉声道了句:“我去如厕了。”
便疾步离开了。
而连清从未来过此等地方,一时也未曾控制住自己的兴头,饮了许多酒水,眼皮渐渐低垂下来,看着眼前的封允都似出现了重叠。
“咚”
的一声,连清眼带困意,如玉山倾倒般倒在桌面。
封允起身,让他靠在胸前,看他醉眼惺忪,鼻间是弥漫的酒味,带着一股清香袭入脑海,封允抱着连清双手的肩膀紧了紧,不自觉间,他慢慢俯身,朝那两瓣泛着水光的唇瓣,缓缓靠近,一瓣,又一瓣。
他浅尝辄止,却又觉得滋味甚是美味,是他三十多年从未曾体验过的感觉。
连清浅薄的呼吸喷在他脖间,无意间抬手推动着身前的胸膛,封允陡然清醒,松开连清,直起身来。
曾经,他从不会对哪一个枕边人,有这样的欲望,而连清就是一个微笑,一个眼神,一个话语,如今,这么坐在这,无意识躺在他身边,他就对他有了无数的想法,这不应该,可一回想连清的一颦一笑,又觉得他合该属于自己。
这从未有过的心情,他不知是好是坏,看着掌中的人儿,毫无所觉的样子,若让这样的人不属于自己,他做不到。只是此事还得细细思来,该当如何。
----------------------
夜深人静时,一辆马车行至奉安侯府门前,青山敲门,唤来侯府中人,让他们接自家少爷回府,此时连清已然清醒了不少,却依旧还得由人搀扶着走路,而连延嗣也由家丁搀扶着,临别时,连清对马车内的封允道:“封兄,今日多谢你的好意,下次你我再尽兴一番。”
“好”
封允在马车内应道。
看着连清搀和连延嗣的身影消失在侯府大门,大门关上后,封允回想刚才的吻,食髓知味,让人上瘾,只是连清身为侯府长子,岂能如普通人一般将他放在身边,且如此,岂不是断了他的前程,非是不能不管不顾的对他,而是不愿罢了。
在侯府内,连清和连延嗣,时运不济,遇上了侯爷与夫人,赶忙行礼恭声道:“父亲,母亲。”
侯爷闻到他一身酒味,还搀扶着已然醉过去的连延嗣,痛声训斥道:“你竟带着你弟弟去花天酒地,寻欢作乐?为父给你吃穿用度,一应所需,可不是让你学着京中纨绔子弟,花天酒地的。”
连清赶忙保证道:“我未曾荒废学业,只是和友人寻常消遣,断没有学那些纨绔子弟不良作风。”
看着身边人事不省的连延嗣又道:“是孩儿未规劝弟弟饮酒应适度,孩儿之错。”
夫人从家丁手上扶起连延嗣,唤了唤:“嗣儿,嗣儿”
看摇晃了许久,连延嗣也未醒来,瞥了眼连清道:“还知道回来,倒也知道轻重,清儿,你自己饮酒作乐倒也无妨,莫要带着嗣儿一起胡作非为便好。你便自己回院子吧,至于嗣儿,我命人送他回去。”
夫人这话里有话的意思,连清从小就听到大了,心中不忿,却还是应付着夫人,“是,孩儿回去了。”
便赶忙告退。
回到柳苑,连清高兴的来到娘亲和小翠面前,拿出在凤凰台打包的点心,开心道:“娘亲,翠姨,你们知道吗,我今天去了凤凰台,那里可以听戏,东西也很好吃,我给你和小翠带了那里的糕点,你们尝尝。”
杨氏看着连清亮的眼神,拿过糕点尝了尝,说道:“味道确实不错,清儿有心了,只是往后与人相约,切莫贪杯,你闻闻你这一身酒气,让侯爷知道了,定要数落你。”
连清心道,早就数落过了。
晚上连清躺在床上,总觉得今日的嘴巴似乎有什么问题,总有不适感,难道是吃东西上火了?看来明天得吃点降火的东西了,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