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蒔嘴角彎起,「為了感謝棠泠昨晚的照顧,那浪費這一天的時間又怎樣呢。」
姜知君知道,蕭蒔這是同意了。
「棠泠所謂何事?」
「也無多大的事情,就是想回家見見母親。」
蕭蒔想想也覺得並無不妥,無非就是想家了嘛,她可以理解。
「好,我隨棠泠一同前去。」
「好。」
她眸深久遠,藏浮世萬般,是她的人間。
「偌安,好了。」姜知君替蕭蒔系好了腰帶。
水墨暈染般的長衫,穿在她的身上,仿佛這人生來便是修者。
長衫的顏色如同墨色的漣漪,深深淺淺交織在一起,像是一幅優雅的山水畫卷。
「偌安這身段與氣質,父親看了恐怕會更加歡喜。」
蕭蒔接過長蘭遞過來的摺扇,手指一動,扇子展開,微風吹起蕭蒔額前的髮絲。
嘴角微微笑著,問道:「如何?」
「嗯,當真是極好的。」
蕭蒔似乎從姜知君的眼睛裡看到了歡喜,不著痕跡的移開眼睛,望向窗外。
心好像是少跳動了一下,蕭蒔而後又沒來由的心慌,心臟猛烈的跳動似乎是在慶祝劫後餘生的喜悅。
劫,哪裡來的劫?
「棠泠既然想家不若快些收拾,也好早些見到家人。」
姜知君自然看到了蕭蒔的逃避,心情低落下來,低頭瞧著自己的鞋面,也沒瞧出個緣由來。
「嗯。」
聲音是顯而易見的失落,再抬眼時,身邊已經沒了蕭蒔的身影。
所有的好心情全都消失不見了,僅僅是因為蕭蒔的一個小動作,讓姜知君陷入了牢籠。
她竟不知,蕭蒔在她心底里的地位現在竟然這般重要了。
當一個人可以輕易牽動起你的情緒時,無論你對她是愛是恨,都必須承認,她對於你而言,極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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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真沒有欺我!」蕭蒔聲音里夾雜著怒氣。
「長蘭不敢。」
長蘭心裡也是叫苦不迭,看蕭蒔這態度,她實在害怕。
「好,好,好。」蕭蒔一連氣說了三個好,讓長蘭心裡沒底。
蕭蒔不知是後怕還是懊悔,在長蘭眼中,蕭蒔呢喃自語,說著不該不該。
「不該的…不該的…」
蕭蒔的情緒起伏有些大,竟然轉身不知跑到了何處。
「爺!」長蘭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