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总是在一旁偷偷观察邬珩尧,以至于邬珩尧有一天终于忍无可忍地猛地转过头,不满地盯着他,粗声粗气瞪着他问:“你老盯着我干嘛?”
被抓包的柏林鼓起勇气:“你是我的队友,我想了解你其实是什么样的人。”
确认邬珩尧是好人以后,柏林就能坦然踏实地睡个好觉了。
邬珩尧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脱口而出:“别了解了,我根本不是人。”
柏林:“……”
这个人到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总是把自己说的像个恶霸。
柏林想这个人可能曾经在人际交往方面受过伤,认真地试图安慰对方:“你不需要这么说自己,你一看就是人啊。”
邬珩尧皱皱鼻子:“……我总觉得你在骂我。”
柏林:“?”
后来意识到邬珩尧说的跟花言一样,只是字面意思的时候,柏林窘迫的很想回到过去,用一块豆腐往头上拍两下清醒清醒。
队友们刚认识的时候都不算友好,柏林依然每天很有元气的试图跟他们正常相处。
他不是没心没肺,之所以依然坚持跟队友们好好相处,是有原因的。
Skye的四个队友,是他成长过程中,遇到的唯四并非一见面就有超高好感度的人。
忘记了从哪一天开始,在他周围出现的人,头顶上都会浮现出一个灿金色的数字。
起初他并不清楚那个数字指的是什么,花了点时间才弄明白。
但是柏林并没有因为莫名其妙得到了这个不寻常的能力而高兴,反倒陷入了困扰。
出现在身边人头顶上的好感度,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喜悦,反而扰乱了他的生活。
以前他察觉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后来他每见到一个人,就能看到对方头顶的数字在眨眼间飞速攀升,最终定格在一个超高的数字。
几乎每个人都喜欢他。这种喜欢不一定是爱情,也可以是友情,师生情,长辈对晚辈的慈爱之情。
无论男女老少,见到他的第一眼,都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磁场影响了一样,好感度在短时间内不可思议地飙升。
起初柏林很高兴直到有这么多人喜欢他,后来他只觉得不解与孤独,还有一丝不愿意承认的恐慌。
为什么呢?
凡事本应有因有果。一见钟情是存在的,但它的概率不应该是百分之百。
原本的柏林开朗、活泼,乐于助人,跟任何人都能很放松自然地相处,迅速成为朋友,也不吝啬于表达关心,照顾需要照顾的人。
但有了好感度标识后,柏林反而收敛了很多。
这太奇怪了。
正因为他周围的人总是很轻易就毫无缘由地好感度很高,所以他逐渐有意控制不跟别人走得太近,不能完全放松地跟他们相处。
没有人不希望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自己,但前提是,那种喜欢是发自内心的。
柏林希望喜欢他的人是真心喜欢他,而不是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理由。
柏林明白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所有明面上看得到的好,都有冰山下不曾展露的代价。
他或许本身就是一个很招人喜欢的人,柏林清楚自己从来都不令人讨厌,只是好感度的数值,让他对原本自信且从不怀疑的东西,变得不确定了。
周围的人可能是本来就喜欢他的,并没有潜在的未知因素影响,只是他想多了。
但柏林没办法证明这一点。
而这一切自我怀疑,随着柏林加入skye,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柏林选择进入娱乐圈,也是有原因的。
起因是柏林有一次走在路上,被做街头采访的人拦住,问了几个问卷调查的简单问题。
那段视频上传到了社交媒体,有同学刷到了,很高兴地告诉他视频播放量很高,有很多人都喜欢他。
同学说有很多人喜欢他的时候,柏林心里本来有点空落落的,因为他不知道这些人喜欢他到底是因为什么。
直到他下一秒听到同学话头一转,忿忿不平地道:“评论里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各种夸你的,但是互联网总有这种键盘侠,居然说他觉得你还没他十分之一好看,还说你个子看着太瘦,感觉营养不良没什么好看的,不懂为什么都在说帅哥……普信网友太多了,你放心,很多人帮你怼回去了——”
柏林反应了一会儿,猛地抬头抓住对方的肩膀,眼睛亮晶晶的:“谢谢你,我可以看看吗?”
同学磕磕巴巴地“嗯”
了一声,脸有点红,直接将手机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