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樓起笙確實是挺寂寞。
看他那態度,若我再推卻,反倒是得傷他心了。
那我就只能卻之不恭了!我和我樓哥,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我一隻耳朵聽著我娘說些有的沒的,走神回想著往事,突然另一隻耳朵動了動,愣了下,回頭看窗外。
窗戶朝外推開著,我一眼就見著了院子裡的樓起笙。
還以為是眼花了,眨了好幾下眼睛,他還在那兒。
他也看到了我,緊繃的臉色鬆緩了一點點,大步朝這屋走來,視旁邊顯然拒絕他進入領地的我爹和秀才哥於無物。
於是那倆人跟在他屁股後頭也進來了。
小小一間屋,怪擠得慌。
「樓起笙!馬上滾出去!」我爹厲聲喝道。
樓起笙不搭理他,徑直朝我走來,迎著我娘驚恐的目光,拽住我的手腕,勒起我的衣袖,看著我手臂上的淤青,眉頭越發皺緊,臉色越來越難看。
因為秀才哥的瞎說,現在我爹娘都以為我和樓起笙搞基呢,見到我倆肢體接觸,頓時倒吸兩口涼氣,那表情……說實在的,有幾分好笑。
我爹先回過神來,正要繼續出聲,秀才哥搶先開口:「爹,既然他來了,不妨就趁此機會把話說清楚吧。」
我爹沉吟須臾,沒說話,就是默認了。
秀才哥看向樓起笙:「你和我二弟——」
他說他的,樓起笙根本ocare,自顧自拽我起身,拉著我就要往屋外走。
秀才哥的話音戛然而止,有點尷尬:「樓起笙!」
反正樓起笙主打的就是一個裝聾。
秀才哥只好叫我:「雁!列雁!你站住!」
樓起笙不站
住,那我也不站住。
我正這麼想著,樓起笙忽的停住了腳。
我:「……」
行叭。我樓哥站住,那我也站住。
樓起笙回過身,目光毫不猶豫略過秀才哥,直接投向我爹娘,開口就是王炸:「我和阿寶兩情相悅,本欲私奔,他重孝義,恐父母擔憂,因而不願。」
哎呀不是說過不要叫我小名嗎!好肉麻的!
之所以明顯秀才哥從小到大才是我爹娘的寶,可阿寶卻是我小名而不是他小名,這是有緣故的。
這緣故說來簡單粗暴。
阿寶曾就是我的大名。
這名字沒什麼特殊含義,就是比較流行,光我們村兒如今活著的就有四個大名某阿寶某小寶某寶寶某寶。
算上十里八村兒的,就更多了。
鄉下人取名字湊合,不拗口、好記、筆畫少,就行。
先前說了,我爹迷信,尤其迷信那個傻吊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