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看似大度,实则是个提醒,只看景缃之的悟性了。
景缃之转身出门,“选秀未必如期,王妃的想法可能要落空了。”
秦禛“”
你还挺遗憾是吧
什么叫我的想法,我只想委婉的提醒你,你还会有很女人。
二人相携而出,在仪门上了马车。
景缃之照例坐在里面,见秦禛一个人都没带,问道“王妃不带个人吗”
秦禛道“今天过年,宫里规矩多,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哦”
景缃之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承影身上。
承影立刻道“小人要跟着王爷,不然这个年也过不好了。”
“呵呵”
秦禛笑了,“王爷的人缘比我好多了,我一说给他们放假,各个美的不行。”
她和婢女们维持了一种类似雇佣的、相对平等的关系。
景缃之和承影则是严格的主奴关系。
基于这种不同,秦禛其实觉得君主立宪实施的可能性很小她听说南方的口岸城市风气更开化些,京城还是完完全全的封建思维,相当封闭和保守。
不过,她之所以敢提出来,是因为他们兄弟年轻,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较强。
路上,二人谈起青睡莲的事。
景缃之说,青睡莲已经熬过了七种酷刑,现在昏迷不醒,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秦禛道“支撑他坚持到现在的,到底是千瓣莲给他的好处,还是出于义气,又或者,他只是为了老百姓能过上吃饱饭、穿暖衣、自做主的美好生活”
吃饱饭、穿暖衣、自做主,也是青莲会的顺口溜。
景缃之呆了片刻,“没问过,王妃若想知道,本王下次问问,如果他能活下来的话。”
秦禛道“问问也好,可以知道像他这样的核心人物到底怎么想的。他们到底要达到怎样的一种诉求,看看能不能从内部分而划之。”
“这”
景缃之陷入了深思。
秦禛也不打扰他。
她想,青莲会和朝廷的对立,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场皇位争夺战前太子,及其支持者;建宁帝,及其支持者。
并不涉及社会意识形态的东西。
但千瓣莲他们用的手段是意识形态的手段给老百姓期许,把老百姓搅合进来,从方方面面弄混大庆的水。
所以,景缃之、司徒演,乃至于建宁帝从未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王府离皇宫很近,景缃之还没想明白,马车就停了。
夫妻联袂下车,步行进入宫门,俊男靓女,引来不少守门侍卫的侧目。
“诶,不是说夫妻不和吗”
“是啊,瞧这样子不像。”
“一个男人喜欢不喜欢女人,看目光就看出来了。”
“昭王好像看都没看王妃娘娘吧。”
“可不是,心事重重。”
“行了行了,都少说几句,要是嫌命长可以去落鹰关。”
夫妻俩各怀心事,但脚下不慢,很快就先到了未央宫。
过年了,建宁帝给大臣们放了假,一个人坐在暖阁研判各处来的密折。
景缃之和秦禛进去后,他方放下折子,笑道“今儿过年,只有兄弟,没有君臣,你们两口子就不必拘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