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涼的,水潤還泛著冷氣,有些像是冰凍過的人參果,細細品嘗,還泛著甜味。
葉尤州心滿意足地抱住巨型人參果,可沒過一會兒,嘴下清爽可人的人參果卻開始發熱,冷氣也漸漸帶上了熱度。葉尤州皺眉,鬆了嘴,又垂到了對方頸側。
……
葉尤州意識清醒的時候,他陷入了有生以來最長久的沉默。
他剛剛做了什麼?
葉尤州僵硬低頭,他手裡還捏著那個金色的作案工具,而被他百般輕薄的師弟就在他半米之外,他根本不敢抬頭看師弟。
他怎麼能掏出這個東西?他怎麼能用這東西定住師弟?最最重要的是,這鈴怎麼持續時間能這麼久,簡直是反人類的法器。
但現下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該怎麼賠罪?除了以死謝罪外,現在還有什麼辦法能夠補救?
不知沉默了多久,直到眼前映入一雙錦緞長靴,葉尤州閉了閉眼,視死如歸狀,「師弟……」
「師兄不是說要下去看看?」
……嗯?
葉尤州抬眼,師弟面色如常,神色無異,玉容上仍是淡淡的,沒什麼特別的情緒。師弟這是什麼意思?他怎麼覺得,自己和師弟比起來,他倒更像那個被輕薄了的。
還是說其他修士之間也是這樣的?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只是解毒罷了,就像是救人時的人工呼吸一樣,沒人會把這個當做一回事。
葉尤州同師弟躍入沼澤後,見師弟真的半字不提剛剛的事,神情也沒什麼不對後,葉尤州放心了。
看來就是他想太多了,解毒時候的意外接觸,能算什麼呢?
葉尤州微妙地有些劫後餘生的感覺。
沼澤地中髒污不堪,隔著屏障都似聞到了那股惡臭。好在沒多久,他們便沉到了底部,一陣抖動後,他們落到了一處草地上。
入目的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撲鼻而來的青草香,這沼澤下面竟是另一片景色。
此時正值夜晚,草原上的天空閃著星光,空中飄著尾巴閃著螢光的小蟲,看著如螢火蟲一般,這小蟲叫流螢蟲,諧音留影。
這種蟲子就是修真界的監視器,飛到哪兒,它就錄到哪。這東西也常被修士拿來當做留影機,有些修士會將自己最想留住的記憶貯存到流螢蟲中。
那髮釵既然帶他來了這兒,想必曾經宋師姐也來過這兒,只是不知道這地方有什麼稀奇的。
葉尤州捉住一隻流螢蟲,摸了下它發光的尾端,前方立時如投影般出現了一段畫面。
畫面上,洞穴中,面容如冰的修士正垂貼在一雪色少年身上,二人在狹窄的空間中緊緊相偎,耳鬢廝磨,宛如一幅壁畫。
葉尤州瞬間甩開了這隻流螢蟲,面癱臉上有些麻木。
留什麼不好,留這些東西。
側頭看了眼,師弟似乎沒在意,葉尤州這才又捉了只流螢蟲。畫面還未出來,便傳來震耳的喘息嬌嗔聲,葉尤州手一抖,腦中還未反應過來,手已經將那隻流螢蟲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