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玄止帝不说话,皇后轻咳一声,掩唇道:“皇上,臣妾只是觉得巧合,妹妹恰好在豹子失控时出现,又恰好手中拿着玉笛,所以——”
“娘娘费心了,臣妾这玉笛,是前阵子找人做来逗公主玩的。”
玉妃将笛子放在唇边,随便吹了几个音,我见此不由配合地咿咿呀呀,做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便也打消了他们的猜忌。
“至于豹子,臣妾不才,自幼长于西域,父亲为将军时也常带臣妾打猎游玩,自然知晓一些驯兽的方法。”
她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就算让人猜疑,也没有证据,无从查起。
“还有,公主虽然年幼,但血浓于水的感情,谁又说的准呢,这不,公主看到皇上,眉眼都在笑呢!”
皇后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再使绊,只得暗自握紧了手指,关节都被压得泛青。
台下的骚乱在禁军统领的指挥下,终于彻底被抚平。
玉妃默不作声地低垂着眼睛,从打扮到举止再到言语都像一盆一眼望到底的清水,仿佛她真就是带着公主偷偷来凑热闹,然后顺手驯服了一只豹子而已。
玄止帝扫了一眼台下,撩袍站了起来,玉妃很识时务地也退到了一边。
已经回过味儿来的丽才人连滚带爬地跪在了台阶之下,浑身瑟瑟发抖,活像一只案板上的鱼。
“丽才人,举止荒唐,言行有失,朕念在你入宫侍奉多年,故降为常在闭门思过,夺丽蜀宫主位,丽蜀宫上下罚俸半年,你跪安吧。”
丽才人,哦不对,现在是丽常在,泪眼婆娑地望着皇后,可是皇后只是装作没看见,自保为上。
钦天监看着丽常在哭着喊着被人带了下去,也哆哆嗦嗦地跪在一旁,气儿都喘不顺了。
“主簿,你觉得的不详的是豹子还是额间花来着,朕怎么有点记不清了?”
主簿噗通一下把头磕得震天响,嘴巴却像两片风中抖动的旗,哆嗦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玄止帝冷哼一声:“钦天监主事不力,胡言乱语,冤枉公主,涉事者每人领十鞭,退下!”
我嫌弃地看了主簿一眼,感觉这厮快要被吓得尿裤子了。
玄止帝挥了挥袖子,重新坐回了主位上,礼部的主事官很有眼力见儿地吩咐了下去,让晚宴的流程继续走。
礼乐和舞蹈很快就重新搬上了台面,仿佛刚才的豹子事件只是一眨眼而过的幻觉。
我不由看向玄止帝的表情,却发现很难从这个男人的神色中看出些什么。
【啧,不愧是当皇帝的人,太无情了啦!】
【之前说我不详,大半个月都不来看一下娘亲,现在出了事又拉钦天监背锅,嗯。。。。。。虽然这锅也不冤吧,但会不会太杀伐果断了一些呀。】
玉妃对于玄止帝的行为早已习惯,并未完全放在心上,只朝翠月使了个眼色,对着主位福了福身,准备悄无声息地退下。
“你刚才不是说,公主想朕了吗?”
不等玉妃的身影退到高台的阴影中,玄止帝的声音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