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勺柄的方向變了。」孟知堯有點眼暈,「不是幻覺吧?」
她可是剛從高山上瞬移下來的。
瞿萬里證明:「真的變了,轉了將近九十度。」
推開門,他們已經回到了家裡。
孟知堯坐在礦井底下的台階上,捧著羅盤看得入迷。
「你在想什麼?」瞿萬里猜測,「難道在想和磁場的關係?」
現在已經過了中午,他們還沒有吃飯,瞿萬里有點餓了,也擔心孟知堯餓了:「先上去解決了午飯再說吧。」
可是孟知堯沒有動,坐在台階上頭頂著身側的石壁:「司南永遠是指向磁場兩級的,地球上,是指向北方的。」
瞿萬里也不急著走,在他旁邊坐下,兩手搭在膝蓋上:「嗯,然後呢?」
「我這個門是朝西開的,等閒山上是朝南開的。」孟知堯抬頭看著天空,秋高氣爽,萬里無雲,「皇宮裡的呢?是朝哪邊開的?如果方位和靈台不一樣,是不是能用羅盤指示傳送點?比如,在密室里,羅盤指向南,就代表到了靈台,如果指向東,就代表到了皇宮?」
瞿萬里被她點醒了:「所以如果繼續設立傳送點,那麼一定要注意好出口的朝向!」
孟知堯正是此意:「如果能夠逆運用,通過控制勺柄的指向,達到人為選擇傳送點的目的,就是真正的指哪打哪了。」
「很難吧……這豈不是等於人力操控磁場?」瞿萬里起身,順帶拽著她的胳膊把人拉起來,「先別想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這個想法冒出來後,孟知堯就控制不住停止想像,靠在廚房的門框上,看向瞿萬里生火的背影思維發散:「以目前的進度來看,就算知道了位置又怎麼樣呢?還不是要ro11……實在不行就直接按照最繁瑣的方案設計好了。」
他們設定過一套最繁瑣的方案,瞿萬里手中的五個傳送點分別建成不同的空間,孟知堯的礦井裡就開五個密室,反正她這裡是中轉站,就相當於換乘了。
「可是我們想設計五個傳送點的初中,不是用於運輸輜重嗎?」瞿萬里一直沒有落實這個方案的原因就在這裡,「輜重空間需求很大,除非我們鑽深井,疊個五樓出來。」
深度是沒有技術難度的,但孟知堯家裡地形不合適,山肚子裡有空腔和內河。
「那算了。」孟知堯就此作罷。
由於皇宮的傳送點關閉了,瞿萬里從松河村走。
天已經黑了,黑得越來越早。
「我去拜託孟大伯送你。」孟知堯打了燈籠,也跟著出門。
瞿萬里借過了燈籠,轉身等她關門:「不用,我的人早就等著了。」
孟知堯扣門栓的手一頓:「你早就安排太好了?」
「嗯,哪能事事都麻煩你。」瞿萬里和她並肩往山下走,經過山下的院子,他看見小屋裡亮著燈,窗前剪影是窈窕的女子,「這是喬寥的住處嗎?」
借著燈籠的光照,孟知堯確認了一下四周:「是,不過我和她不熟。」
瞿萬里聽完忍俊不禁:「就你能和誰熟啊?我在朝上聽說她的文書很仔細,連齊俢也很驚喜,沒想到喬寥還挺配合。」
這段時間孟知堯不怎麼關心過村裡的事,她從巡山的小二哥嘴裡聽說的:「閏月和她相處很好,應該是閏月做了什麼,剛開始的時候,喬寥脾氣還挺大,只是沒持續一天就病倒了。」
「王家想拿宗室的勢力來給我添亂,沒想到送給我一個助力,」瞿萬里唇角一牽,輕輕壞笑一聲,「你那一招禁糖令果然有效,這才過去多久,都說王家上下萎靡不振,也就王僕射強撐著。」
下了山,又上了石橋,曉春的船已經在渡口等著了。
孟知堯可是戒過糖的,知道那種感受:「他們不會偷吃?」
「偷啊,我派人盯著呢,讓他們先偷,期日一到,再算總帳。」秋風秋水生寒,瞿萬里話語微涼,「也要其他家看清楚了,什麼是朝廷,什麼是皇權。」
邁過了成年的關卡,他的眉骨與鼻樑沒有了少年的柔軟,多了幾分鋒利。
曉春正好上來迎接,抬刀抱拳:「陛下,里正。」
「走了,」瞿萬里把燈籠還給她,踏上木舟,站在船火下,笑著朝她擺手,「回去吧,不用送了。」
松河蜿蜒,不多時便連水痕也消逝在夜色中,孟知堯提了燈籠,往回走。
……
天氣逐漸轉涼,晝夜溫差太大,孟知堯給五環搭了一個窩棚。
「巴南龜要和人一樣,不能太冷,不能太熱,」喬寥坐在五環家門口的青石板上,用膝蓋墊著紙,列出注意事項,「現在這樣的溫度就很好,冬天太冷了要燒熱水,讓水暖和窩棚,和稻田放水一樣。很麻煩啊,你可以把五環挪到屋子裡。」
「我不,」孟知堯執拗道,「我就要起一個溫室大棚。」
喬寥挑眉,嘆氣,理解且尊重:「所以,閣下就是想改個溫室大棚罷了,和五環沒太大關係。」
孟知堯想了想,也承認了:「確實,冬天要燒地龍,我可以直接把五環養在臥室里。但是大棚,還能種菜。」
當她們都覺得兩人的關係,最親密只能到點頭之交時,因五環的冬眠問題,讓喬寥坐在了孟知堯的院子裡。
而這個問題,就像是契機,根本沒聊幾句,又發散到了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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