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啊。”
马谡不假思索答。
“那森林如果被掩埋在低下,闷久了之后,是不是也会变成炭呢?”
马谡挠挠头,木头变成炭难道不是因为烧么?不过好似闷着也有道理。
“冶铁需要烧炭,而用木头烧,太慢了,若能找到整片森林闷成的木炭,岂不是不用一点点烧了?”
诸葛巡不能说的太深,只能讲一个粗浅的故事,不然绕进去他怕自己都解释不通了。
马谡若有所思,似乎在消化诸葛巡的信息,良久,他回了一句,“所以黑岩,就是森林形成的炭?”
“对!”
诸葛巡一语掷地,宣布话题终结,什么地质构造,板块运动,现在太远了。
“原来如此,师父,你是怎么知道的?何书所载?”
“为师阅书无数,哪里记得。”
诸葛巡摆摆手。
勘探队的随从递过来一张肉饼,诸葛巡一分为二,将一半递给马谡,自己对着一半啃了一口,便吃边说。
“大部分的炭,都深埋于地下,但也有露出来的,我们能寻到,算是运气绝佳了!”
“难怪师父不辞辛劳也要带我去,原来是整整一片森林的木炭,想想就不可思议。”
诸葛巡一边吃,一边偷笑,马谡翻出干净的內袖,用它拿着肉饼,避开污秽沾染,小口小口地啃着。
还挺讲究。
休息完毕,勘探队再次出,诸葛巡一边走,一边留意地形,他的任务可不仅仅是勘探,他得规划出一条出山之路,若确认那黑岩就是露天煤炭,便又要往山里修路了。
诸葛巡瞥一眼马谡,说不定到时候,继续让马氏修。
午后,太阳斜去了山背,周遭顿时阴凉了下来,微风吹过,汗津津的后颈还能觉察一阵阵凉意。
终于,诸葛巡来到了所谓的黑岩之前。
这是一处陡峭的山壁,像是一座山被生生截断一般,诸葛巡一眼看出这就是断裂带,在层层叠叠的岩层中,有一条宽大的黑带格外显眼。
它的裸露面还是新的,因为不断有成片的煤岩被风化侵蚀脱落,下方则淤积了整整一堆,黑色的碎石遍布,连下方的土地都淤了一片黑色。
煤矿!煤老板!
“哈哈哈!”
诸葛巡开怀大笑,笑声在寂静的山谷中来回穿梭,回响,偶有阵阵受惊的山鸟从林间窜出。
马谡上前捡起一块,顿时将手掌染成漆黑,他嫌弃地抛落,煤块碎成数块。
“明明是木头变的,却如石头一般,难怪师父叫它们石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