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吊儿郎地敲着门。
“祁安,苏祁安,老苏啊,老……”
他看着忽然打开的门,还有不及自己胸口高的沈念知。他后退了两步,又看门上的门牌号确认。
对啊,是这个房间啊……
怎么多出来个小姑娘啊?
他想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里屋的苏祁安唤他。
“柳凤之。”
“诶!”
他拎着医药箱看着床上的苏祁安咂舌。
“不是我说,你受伤这么严重你还不跟着大部队回绪城就医,硬挺着非要回家探亲?苏祁安,我看你是不要你的腿了吧!”
沈念知在一旁看着柳凤之给苏祁安换药,才知道这人伤得有多重。
小腿上血肉模糊,几乎没有一块地方有好肉。因为昨天过多用力,有些止住血的伤口已经再次崩开来。
“没事,我的身体我了解。呃……”
苏祁安痛哼一声,声音逐渐沙哑。
“比这再重的伤我也痊愈了。”
清理伤口的酒精棉球染红了一个又一个,直到屋里都充斥着浓郁的酒精味,柳凤之才给他换完药包扎好。
“你是铁打的吗?就算是铁人也会坏吧?”
他动作利落地收拾着医药箱。
“我从绪城开车过来的,我们今天就回。你需要去部队医院进一步检查,目前看来是没伤到骨头。”
柳凤之皱眉面色凝重的看着苏祁安。
“丽县医疗资源太差了,只能对你的伤口进行简单的包扎处理。如果你不想你的腿落下什么残疾的话,最好听我的。”
整理完东西,柳凤之把视线落在坐在一边的沈念知身上。
“这是?”
“我的妻子——沈念知。”
柳凤之的眼眸眯了眯,看向沈念知的眼神里带了些探究。
他倒是听苏祁安提起过,在老家有妻子。
上个月苏祁安让他拜托家里的妹妹从京市给乡下的妻子买件的确良衬衫。
只是他倒是没想到这年纪……
看起来好像有点小啊。
“苏祁安,你可别做什么犯罪的事情啊!”
不怪柳凤之怀疑,沈念知这么多年营养不良,又天生骨架瘦小。尽管已经二十一岁了,但白白净净的看起来跟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似的。
“柳凤之,你的脑子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苏祁安有些虚弱,带着咬牙切齿的滋味。
“我们两个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合法的!”
沈念知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在说什么,她的注意力刚刚都沉浸在苏祁安介绍她的那句话上。
说是没有一瞬间的心动是假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原身残留的感情在作祟,还是她对苏祁安那张帅脸有些见色起意。
让沈念知的心脏莫名其妙慢了半拍。
柳凤之拿着苏祁安递过来的那张结婚证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翻看了无数次,最后又看了看上面盖的公章不似作假,才放下心来。
他和苏祁安是过命之交,他可不想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因为犯了错误而错失光明的前途。
“你好呀,弟妹。”
他的桃花眼里满含笑意。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柳凤之。”
沈念知回握住他伸出的右手。
“你好,我叫沈念知。”
柳凤之听到她的名字笑容一滞,语调缓慢地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
“念知,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