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传闻太子到了琅琊,只是从不得见,昨日广南王便出城了,说是赴京,那太子怎会还在琅琊?”
东家都走了,来客岂会还在琅琊滞留?这究竟是不是太子,可不是凭一句猜测之言就定得了的。
此言一出,就把参政的疑虑给打消的干干净净。这哪里是太子呢,不过是哪里的阿猫阿狗罢了,他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臆测就草率了去。
“您的意思是,这个人并非太子?”
“你见过太子?”
被城主这么反问一句,参政哽住。自己的确没有见过太子,不过也是见其人气度非凡,颇有威仪,小有猜测罢了。既然城主如此说,他也不妨就好放下这猜忌之心了。
“那这些人怎么办?自称谢无极的那位,可要一见?”
他是拿不定主意的,这位自称谢无极的人,早间就名声显赫,倒是不好应对。这位身份非凡,又素有天下谋士之称,他可不敢随意敷衍了去,还得看城主的意思。
里面的那位城主却是曲着指节敲击着桌面,语气里带上了一股不耐烦来。
“我已见过那位无极先生,跟在广南王身边,昨日就已经出城去了,你说的是哪位谢无极?”
见城主已经有了怒意,参政诚惶诚恐起来,忙道:
“是,是小的眼拙了,那他们该当如何处置?可要应允他们?”
见里面的人许久不答,似乎是觉得他的问题很没有必要,鉴于对城主的畏惧,参政暗中抹了把细汗,忙着自问自答。
“胆敢冒充先生,真是胆大包天,下官这就去给他们一点教训。”
“抓起来,别放了。”
城主淡然的拂着茶沫,安之若素,似乎这些事他都不放心上。
只是,桌子另一边,放着三幅摊开的画像,正是秦煦几人的肖像。
被关进会陵大牢的秦谢两人,此时,正靠着墙,闭目凝神。
可能是忌惮两人,不仅给他们手脚上都上了镣铐,还分开关在不同的牢房里,谢长柳与秦煦一墙之隔。
谢长柳晃着手腕上的铁铐子,想起了两年前自己以报仇的名义回到东宫,那时,秦煦就是给自己上了这样的镣铐,带他南巡,走哪都是累赘。
同样的遭遇,却是不同境遇。
那个时候,他明白,秦煦之所以会锁住自己,一来,是做给别人看的,自己那时闯入东宫挟持储君,按律当诛,秦煦是在用他的方式保护自己;二来,原因在于秦煦个人,他想过,那时的秦煦一定以为把自己锁在身边,他就不会再消失了吧。他的小心思啊~
思及此,谢长柳不禁柔和了眉眼,露出了笑意。
他转着铁链,链条撞击声很沉闷,但不影响此刻他的心绪。
“我不该为一己之私,赶走华章的。”
他承认,他当时带着一己私欲给了华章难堪,借助秦煦之势逼走了华章,如今他们落得这个局面,他有些悔不当初。如果华章在,至少也不会这么孤立无援,落到这副田地,在这里喂老鼠。
也不知道,惊鸿那小子跑出去没有,是否平安,会陵这些人抓住他们,看起来并不简单,就是不知会不会对惊鸿紧追不舍。
秦煦听着隔壁传来的声音,此刻虽是落难,但他并不焦急。而对于谢长柳突如其来的悔悟,秦煦倒是诧异。
先前对于谢长柳针对华章的事件,他心知肚明,原本以为,傲娇如他,是不会承认的。更何况,华章的确有错,吃点教训也是应当的,赏罚分明,也是做给谢长柳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