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雪柔轻抚着怀中长宁公主的小脑袋瓜,悬着一颗心想问陆翎羽这两日京郊的粥厂和疫情是否得到抑制。毕竟这关系到她能否顺利离开韩家,她好不容易见到陆翎羽,实在是太好奇了!
陆翎羽瞟了她一眼,这个
女子有时候像是深不可测,表现得半点不像小家碧玉。但有些时候却并不是一个能藏得住心事的人。
比如现在……
她扑闪着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神色却偶尔有闪躲,明显是一副好奇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的神色。
便抬手摸了一把陆靖萱的小脑袋瓜,“那边有点心也有茶,你先去吃点东西,我和你羽珂姐姐有事要说。”
小丫头抬头看向他的表情似有不满:“你们两个说什么,连本宫都不能听么?”
柯雪柔也摸了摸她头上的双髻,“公主,我和六殿下要说的事非常无聊无趣没意思,您留在这儿也绝对不会喜欢听的,不如先尝一尝点心,一会儿民女会过去陪您的。”
长宁公主踌躇着离开她的怀抱,道:“姐姐不必在本宫面前还谨守着礼数自称民女啦!如果是只有我们在的场合,只管叫我长宁,或靖萱便好。长宁是本宫的封号,靖萱是本宫闺名。本宫也叫你姐姐,或是羽珂姐姐好么?”
柯雪柔看着面前一派天真的小姑娘,心底一片柔软:“好。”
小姑娘便安了心,蹦着跳着往灵越所在的地方去了。
六哥哥很少和女子这样亲近,除了她自己这样的公主之外,便是这位羽珂姐姐了。至于那些逢场作戏的贵女,就连她这个小丫头片子都知道她们别有目的,更何况是六哥哥?
但……如果是羽珂姐姐变成了自己的六嫂嫂……
说真的,她还挺
期待的。
见柯雪柔柔声打发走了陆靖萱,陆翎羽才开口道:“你料想的不错。那些所谓的流民,并不全是从鲁州等地逃过来的灾民,更像是被人指使来伪装的用来煽动民心的工具。我已经暗地里命人将那几个闹得最凶的使手段带走拷问了。”
“前日的拍卖,父皇筹集了八百万两银子,那些大官听说是皇家办的拍卖,还没有明面上敢不捧场的,父皇还叫人将内库中积压的一些瓶子玉佩什么的也卖了出去,清理出不少好东西。至于粥厂那边,皇后娘娘是派了太子哥哥监管,有至少三方来督查赈灾银的去向,还没有人敢放肆。”
柯雪柔托腮思考:“一个小小的拍卖会,竟能筹集八百万两银子……你有没有记下那几个竞拍贵重物品和大件的官宦人家?”
陆翎羽眸色渐深,道:“那是自然。”
国家每年发放给官员的俸禄都是有定数的,打个比方说,像韩庆明,他的职位是礼部尚书,属于正二品的官员,年薪全算上是一万两银子,再加上每年的养廉银子和禄米、下属的年节孝敬,全都加上绝对不过两万两。
但是如果他家每年花出去八万两十万两,单单参加个拍卖会就能豪掷千两绝对就是有问题。
当然,以韩庆明的智商可能也不会做得那么明显那么煞笔,但是他儿子韩阳就不一定了啊!
如果能顺着这条线往下查,查到韩庆明等人的贪
污事实,就不愁不能把这一家子一窝端了,而童子月他爹是大学士,这两家是亲家,说不准就会同流合污中饱私囊什么的。
查出来之后两家一块端,也算是国家铲除了贪污受贿的毒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