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可以處理貨,又能避開余小偉這事,她覺得他這個合作者是當真聰明。
……
江雎瑤還以為余小偉被揍了後,余家的人就把自己給忘記了,沒想到過了兩天後,余家的人又出現了。
這時江雎瑤正在老老實實插秧,余家的余小崗就站在田埂上,把江雎瑤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他確實沒有想到,余小偉竟然會在這個小娘們身上吃了個大虧。
「江雎瑤……」
江雎瑤從田裡把自己彎著的腰伸直,她眯著眼睛看著余小崗:「喊我幹嘛?」
余小崗嫌棄的看了眼田裡插秧了的地方:「這就是你今天一天乾的活兒?」
江雎瑤翻了個大白眼,這不是廢話嗎?
余小崗冷笑出聲:「一天才幹這麼點活兒,你來我們鄉下是來做什麼,我們自己糧食都不夠吃,還得養著你們,結果你倒好,連幹活都幹這麼一點……」
江雎瑤:「我干多少活得多少工分,沒有占你們村的便宜。」
「連小孩子都不止幹這麼點活兒。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在城裡好吃懶做,到了我們農村,依舊好吃懶做。」
江雎瑤有些無語:「我只是幹活慢了而已,這就是好吃懶做?」
「你一個大人幹這麼點活兒,不是好吃懶做是什麼?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貪圖享樂。明明是讓你們來學習吃苦耐勞的精神的,你這麼做,是不是對我們貧下中農不滿?」余小崗越說越來勁兒,「不行,像你這種人絕對不能放任你,否則都會學你這種資本主義思想,必須給你教訓,拉著你去遊街……」
江雎瑤笑了:「要拉著我遊街?好啊,你拉我啊!」
余小崗見她竟然不怕的樣子,有些狐疑:「你還不知道遊街是什麼?遊街是……」
江雎瑤笑得更厲害
了:「遊街而已,我怕什麼,反正陪著我去遊街的人多得很。既然我是因為幹活少了要去遊街,那村裡的人遊街的人多得很,只要沒有干到十個工分的人,肯定就是偷懶耍滑,否則別人為什麼能拿到十個工分,那麼多人就拿不到?拿不到的人就是不正常,就是偷懶耍滑,就是沒有吃苦耐勞精神,都是對貧下中農不滿,……你趕緊去統計一下,村裡有多少人沒有拿到十個工分,讓大家和我一起去遊街……」
「你……我什麼時候說……」
「剛剛說的啊,別人能幹那麼多活兒,我不能,那我就是偷懶耍滑。既然別人能幹十個工分的活兒,那麼多人不能,那那些人通通都是偷懶耍滑。你怎麼還站在這裡不去通知人?你們村是不是要護著這些沒有干到十個工分的人啊,這可不對,我得要去公社舉報,舉報你們村長不作為。」
「你以為你去公社舉報就能得逞?」余小崗笑得不屑。
「那我去縣裡該可以吧?要是縣裡不管,那我就去市里去省里,我就不信了,沒有人管。」
「人家領導會管這麼點小事?」
「我們農民的事,怎麼是小事了?領導就該管,他要是不管就是不負責任,那我就去舉報他們不作為。」江雎瑤突然想起了什麼,「我剛來這裡沒有多久,是不是沒有告訴你們,我舅舅身份可不一般。」
她笑了笑,笑得余小崗渾身打了個哆嗦。
余小崗突然想到,江雎瑤一個來下鄉的女生,怎麼就膽子那麼大,會不會就是她舅舅給的底氣?不行,不能得罪她,要是她真去舉報的話,對他們余家肯定不利。
余小崗憋出一個笑容:「我剛才就是嚇一嚇你,希望你更用心幹活而已,哈哈哈……沒有想到你當真了。」
江雎瑤挑挑眉:「是麼,我剛才也只是嚇一嚇你,你應該沒有當真吧?」
「當然沒有,當然沒有……」余小崗笑得十分勉強,轉身就跑。
江雎瑤嘁了一聲。
她感覺到什麼,看向田埂上的一棵樹。
這地方原本都是樹林開墾出來的田土,當時挖了砍了不少樹,但在田埂上和土裡都保留了不少樹。
這棵樹很粗壯,樹後甚至能夠躲避一個人。
蘇一然從樹後走了出來,也不知道他在那裡站了多久,又聽到了多少話。
他依舊穿著湛藍色的衣褲,沒有補丁,衣袖袖子依舊卷著,他身後是插滿秧子的農田,再遠一點是鬱鬱蔥蔥的山林和藍天白雲,他安靜的站著,像是最為質樸的美景,充滿了純粹的男性魅力,乾淨又清冽。
江雎瑤皺著眉頭看他。
蘇一然嘴角輕輕漫出一絲笑,像清澈的湖水盪點漣漪:「聽說余家的人去找你,結果半點便宜都沒有占到。」
江雎瑤想:那可不是聽說。
江雎瑤低頭看了眼自己,衣服褲子上都有補丁,褲子挽得很高,露出的卻不是白皙細嫩的長腿,而是覆蓋了一層淤泥的腿,就連她手上也是如此,或許連她的臉上都沾滿了泥點點。
想了一下自己現在這副尊容,她的心情不大好了,像自己比輸了。
她抬起頭,看向站在高一邊田埂上的蘇一然,他修長的身子站在那裡,雙手抱胸,正悠閒自得的看著她。
「你怎麼偷聽別人說話?」江雎瑤不滿的說道。
蘇一然好看的眉眼輕輕折了一下,隨即嘴角漫出一縷笑意:「我光明正大聽的。」
「躲在樹後面的光明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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