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再芒回神,加快脚步跟上去,握着商恪的手臂,低声道歉:“对不起哥,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该乱说的。”
商恪没说话,牵着应再芒的手,直到上车。
商恪开车带应再芒回家,进去后,庭院里的狼藉又让应再芒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他不久前还洋洋自得就算和精神病人相处也没什么难的,他还是低估了自己,和精神病人相处的压力在于,他们做了什么或造成什么全然不知,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构不成逻辑,但却是清醒的人来承担后果。
“还没吃晚饭吧?”
商恪问。
应再芒摇摇头,当时兵荒马乱地送曲曼去医院,之后他们一直守在病床前,哪里想得起来吃饭,况且被吓了这么一回,应再芒也没有胃口。
应再芒想上楼洗澡睡觉,但商恪把他留在餐厅,转而去做了顿简单的晚餐,应再芒很惊讶,没想到商恪会做饭。
应再芒吃了几口,仍是忧心忡忡:“哥,以后该怎么办啊?要把阳台封起来吗?”
可措施做的再多,他们真的能阻止一心求死的人吗?
商恪说:“别想太多,吃饱了就去休息,我会解决。”
有很多时刻,应再芒觉得商恪的魅力就在于此,他成熟,可靠,强大,独属于年长者的稳重和丰富的阅历在应再芒无措不安时会包容着他,好像有商恪在,他就无需为琐事烦恼。
今天商恪也是丢下公司一堆事跑去医院,回家还有的忙,应再芒吃了点东西,回房间洗完澡躺到床上,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今天的事给了他惊吓,同样心里还挂念着曲曼。
应再芒又从床上爬起来,想去花房,他想事情或者不安的时候很喜欢待在那里。应再芒刚一打开门,恰巧碰上从书房出来的商恪,两人对视后,商恪问:“睡不着?”
应再芒点点头:“脑子里有点乱。”
“等着。”
商恪说,在应再芒困惑的目光里下楼,不多时回来,手上拿了两杯红酒。
“喝一点吧,可以助眠。”
应再芒轻笑,接过一只杯子,和商恪并排坐在花房前的秋千椅上,小口抿着红酒。
“不让我抽烟,倒是纵容我喝酒啊。”
应再芒玩笑般地说。
商恪喝一口红酒,应再芒托着下巴以慵懒的目光看他,红酒浸湿了他漂亮精致的嘴唇,应再芒看着商恪的喉结滚动,再次开口时,嗓音也沾染了些许醇厚:“我说了红酒是为了助眠,那么你抽烟是为了什么?”
应再芒哑笑:“为了快乐啊。”
商恪侧目看他一眼,应再芒支着下巴,眼睛微微眯着,有种说不出的风情,喝了口红酒后他舔舔嘴唇,商恪即刻挪开目光。
“助眠么?”
应再芒晃着酒杯,看着流动的暗红色液体,若有所思道,“体质不一样,我喝了酒会兴奋。”
应再芒说完,微扬起脖颈将剩余的酒喝完,意犹未尽地问商恪:“没有了吗?”
商恪嗓音冷淡地提醒他:“你醉了,回去睡觉。”
“没有啊。”
应再芒用脚尖点着拖鞋,一晃一晃的,看上去像个小无赖,他歪着身子凑近商恪,得意地说:“哥,我酒量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