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素笑嘻嘻地把她拉到桌子旁,“我叫他们晚些送来的,知道你必要晚起。”
“都快到正午了,”
薛姮照往外头看了看说,“我的确是睡了很久。”
“告诉你吧!钱三春投井死了。”
尽管池素已经把声音压低了,可还是压不住语气中的激动。
“投井?没人看着他吗?”
薛姮照平静无波,既不惊奇也不懊恼。
“不是蘼芜院的这口井,”
池素说,“是他自己院子后头的那口井,平日里他专用那口井里的水泡茶。”
原来蘼芜院的事败露之后,钱三春得了信,知道自己好不了。
他清楚,如果自己受审的话,绝对会生不如死。
何况这里头牵扯的人太多,他招也不是,不招也不是。
于是干脆寻了自尽。
自古以来,跳河的人能救得起,跳井的人多半不得活。
因为井口狭窄,人无法下去施救,只能往下丢绳子或吊桶,
如果落井的人死意已决,不肯自救,那是必死无疑的。
“他这一死,倒是便宜了某些人。”
薛姮照冷笑,“那些人尽可以把责任都往他身上推了。”
“那就是他们狗咬狗的事了,”
池素不屑地撇了撇嘴说,“对于我而言这就够了,钱鹌鹑死了,邓宝他们被押了起来,再没有人为难我了。”
然后她郑重看着薛姮照说:“姮照,这件事是你救了我。对我而言是莫大的恩情,从今而后,只要我活一天,便永远记得。
以后但有用到我的地方,只要你开口,刀山火海我也去。”
“何必如此,我也是为了自救。”
薛姮照说,“你不必对我多么感激,如果只是你自己遇到了这样的事,我是不会伸手的。”
“你这人,好像是对人好犯罪似的,”
池素不管她,“就算如你所说,你终究还是救了我。
在我这里你就是恩人,其他的我才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