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火锅、酒通通整起。
三个人从高中讲到大学再到毕业,有些事已经说过再次重提也很有趣。
最后三个人都醉得不行,门口传来敲门声,最清醒酒量最好的林雨时去开门。
门口是个熟人,虽然没见过几次面。
“我来接她回家。”
白轻燃说道,对着眼前的林雨时,他态度算是还行。
林雨时让开身体,给他腾出道。
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其他的人跟着一起来。可能有酒精作祟,也有出于对白轻羽的担心。
“你现在的计划到哪里了。”
听着这话,白轻燃顿住脚步,“快完成了吧,你肯定会给她想要的一切吧。”
“嗯。”
白轻燃没有回头,他低垂着眼睛,看不出情绪。
将白轻羽轻柔地抱在怀里,是公主抱的姿势。
他的眼神这才有了波动,冷漠精致的面孔仿佛是瓷器做的,在暖黄的灯光下,冰冷的人有了火花,从心里燃烧,变得温暖。
在走出门之前,林雨时轻声说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白轻燃没有回答,道了声再见便走了出去。
门关上,林雨时叹了口气。
还是要再喝点啊,人没醉,就是总要去思考很多东西,大脑也需要休息。
她走到餐桌前,继续喝着酒。
白轻羽感受到自己正在被谁抱着,晕乎乎地睁开眼。
果然呢,这股熟悉的气息,明明是非常讨厌的人,可偏偏对他的气息如此熟悉。
头好晕,她也没力气说自己要下来。
就当做不是他好了,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她回忆起第一次见到白轻燃。
母亲去世后,她便被父亲送到国外,那时候她两岁,理由是,白家正面临危机,让她去避一避。
十岁时她又被要求回国,好在在国外也一直学着中文,不然回来后连母语都不会说。
那时候她以为家里已经度过危机,父亲是来接她回国,从此生活在一起的。
却没想到,推开那扇沉重的大门,是一家三口坐在大厅里,仿佛她是个外来者。
男孩走到她面前,轻轻喊了她一句,“姐姐。”
明明是十分可爱精致的长相,可她偏偏觉得好丑陋。
她十岁,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了,作为一个集团的大小姐,受得教育自然不会简单。
白轻羽永远忘不了那天,父亲冷漠地站在一个女人旁,女人脸上挂着微笑,却让她感受不到一丝友好,后来她才知道,这个女人是她妈妈的好友,所谓的危机是靠这个女人的家族解决的,而她母亲的死,也没有那么简单。
何其讽刺,何其恶心。
可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她是依附白家的孩子,于是她也恨上了眼前这个,唯一对她透露出友好的男孩。
她甚至是去给他和父亲做过DNA,是父亲的孩子,是父亲信任、喜爱、珍贵的孩子。
与她不同,她所学的课程只是为了把她包装成大家名媛,她回国也只是为了开始发挥她身为“女儿”
的价值,不断去结交其他同阶级的女孩,与所有“少爷”
保持友好关系。
都说她懂事,性格品貌都是上佳,可童年乃至如今,除了刚回国时的那段时间,她几乎没给过白轻燃好脸色。
男孩童年时被她以冷漠的态度拒绝过无数回,最后也鲜少靠近她。
她想逃,逃出这个暗无天日,不属于她的家。
这不是家,是牢笼。
白轻燃透过后视镜,几乎是被他抱起时,白轻羽的眉头就没放开过。
就这么,讨厌他么。
姐姐。
车子向着与往常不同的方向行驶,淹没在月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