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书说到隋便莱与领导上司暧昧有染,通过权色交易努力向上攀爬,三年的时间已经小有成就,当上了学校的中层干部。泠寅道转投复兴建明小学的事,其中缘由隋便莱也略知一二。她从瑰瑾那里打听到泠寅道败名声、丧亲妹,如今就像一条丧家之犬、行尸走肉,对生活没有任何希望。隋便莱非常高兴,这样的泠寅道对自己来说没有半点竞争力,更不会察觉自己的糜烂私生活,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则可保平安无事。她哪里知道泠寅道已经知晓她给施百年戴绿帽子的事情,又怎么会知道泠寅道被郑竹姬当作工具人,来完成郑竹姬一石二鸟的计划。
单说这一天,下午第一节课,年级语文教研组全体老师要开教研会。泠寅道和隋便莱在同一教研组,组内除隋便莱外其他人已经全部到齐。开会时间过去十分钟,见隋便莱仍未现身几个老教师嘀嘀咕咕议论起来。泠寅道既年轻又是男老师,和大伙不熟悉根本插不上话,孤零零一个人坐在那低头不语。忽然,一个上了年纪的女老师问道:“隋老师怎么还没到?”
“不知道啊,是不是在班里看学生呢?”
另一老师回答道。“等这么半天了,不能一直等下去。嗯,那谁,泠寅道,你去找找隋老师,叫她赶紧来开会。”
泠寅道没想到这事会落到自己头上,本来不愿意与隋便莱多接触,但没办法,新来的人又年轻受人指使也再正常不过,只好起身前去寻找。泠寅道先去办公室搜寻一圈不见隋便莱踪迹,正在楼道徘徊忽闻一办公室内有异动,出于好奇凑了上去,现办公室大门没关严留了一条缝隙,可以肯定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泠寅道紧贴墙壁闪目光往屋内瞧看,霎时大吃一惊:只见屋中一男一女迎面谄笑。这二人非别,一位是复兴建明小学校长,另一位便是隋便莱。泠寅道见此情景不敢冒然打扰,编了一套词推说隋便莱不在,悄悄转身回去复命。其他老师也猜到隋便莱又在秘密行事就不再深问。
公休日的一天,泠寅道放下手中碎活火急火燎地去燕郊北大营找好朋友施百年。施百年是大明朝低级军官,隶属京师兵马指挥司下的轻装骑兵队,现任一小队队长手下管着几十号人,平日里负责京城的防务四下巡逻,或者帮布政使手下人去周围的村庄收税。泠寅道把名帖递给营门口的卫士,并说明自己的来意。门卫答应一声进去通禀,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急得泠寅道团团打转。正在沉思之时,一串马挂銮玲之声由远及近,二十几名骑兵6续离开营帐,领头的正是施百年。只见这二十几人各个顶盔贯甲、罩袍束带,腰系利刃,真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施百年看见泠寅道勒住坐骑,问道:“道哥,你今天怎么到军营来了?”
“年弟,我有大事要告诉你!”
“道哥,不巧我现在有公务在身,要出城一趟不能耽搁,等我回来再说吧。”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我带着这些兄弟跟着布政司的官人去糠圈村收税,要不道哥你跟我一块去吧,多一个人多个帮手。”
泠寅道不太明白帮什么忙,但也没多想就跟着施百年一块赶奔糠圈村。
路上两人彼此讲述了自己过往一段时间的经历。泠寅道这才明白糠圈村的百姓已经三个月没有交消费税。什么是消费税?原来自万里二十八年始,为了促进国民经济提升顺应资本主义萌芽展,大明朝鼓励百姓消费。皇帝亲自制定并颁布了消费税政策。消费税主要针对消费能力不足的百姓,根据自家情况如果一年消费不足一定的数目则执行消费税制度,交钱充当消费额。这一措施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商业的展拉动明朝经济,但可苦了底层的老百姓。底层百姓连一天三顿饭都难以为继,哪有多余的钱去高消费或叫消费税。糠圈村就是一个例子。施百年说道:“村里收税本来应该由村中地保负责。他手中有一支地方团练,专门防止有人抗税闹事。可这帮人真是废物,不仅钱收不上来连人都被穷老百姓绑了去当成人质。”
泠寅道这才明白施百年为什么带这么多人全副武装地办事,心里甚不是滋味儿。
时间不大,一行人马就来到糠圈村门口。正是中午时分,却没有几家能冒出炊烟。在小路上行走的人不过五个,三十岁往上,七十岁往下,面黄肌瘦脸色憔悴。路旁到处都是荒地,杂草之间还有一些破损的砖石块,一辆零件不全的独轮车靠在墙边锈迹斑斑。进村的出入口立着一个用竹子编制成的栅栏挡住道路。栅栏里面有一个头扎包巾,身穿麻甲的年轻人,手拿铜锣警戒敌情。由于村内地势高村外地势低,施百年率队刚一到就被村民现。邦邦邦铜锣一响,各家各户的轻壮男丁有的拿锄头;有的拿铁锹;还有得拿擀面杖纷纷破门而出,聚在村口的栅栏后左右两扇雁叠翅排开。队伍正中间走出一名年纪在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小伙子,个子不高中等身材,面如重枣,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鼓鼻梁,方海口,短衣巾,小打扮,手拿一条镔铁棍,往那一站真是眼角眉梢千层的杀气,身前背后百步的威风!看得出来这是村里带头闹事的领。
施百年不愿意带队强攻,问身边布政司的官人:“大人您看。”
不等施百年说完,这狗使的奴才叫道:“这还用说,穷山饿水出刁民,强攻屠村!”
话音未落,村长颤颤巍巍从人群中探出脖子,走上前来劝屠恩说:“小屠啊,你就别折腾啦。我看你也挺精明强干的,回家结婚要个孩子不好吗?”
屠恩冷眼藐视他说:“结婚?跟明朝小仙女结婚?生孩子?让下一代再给官僚、资本家当牛做马!”
“我求求你了,你要让全村人都跟你陪葬吗?”
“少在这抢占制高点!我看是你要保不住村长的官位了吧。”
“你!”
村长手指屠恩,怒目而视。泠寅道进言:“大人,要不还是先跟他们谈谈吧,动起手死了人可不好收场啊。”
这狗官从话里听出点危险的信号:“好吧,那我去问问。”
这狗奴才提马前走两步,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唤道:“嗨!村中百姓听着,我们是来检查村中治安的,没有别的意思,挪开栅栏放我们进去吧。”
那小伙子听后,冷笑几声道:“哈哈哈哈,咱们水贼过河,甭使狗刨!休想用诡计诓骗我们,当官的没他妈一个好东西!有种的你就攻上来,来呀!”
哎呦!这狗官觉得丢了面子,恼羞成怒,拔出手中宝剑:“兄弟们,冲进去!”
可尴尬的是,没有一个士兵听他号令全都低头不语。这些当兵的也都是穷苦人出身,自然而然对村民有同情之心。“狗官看没人听他的,回身嚷道:“你们都怎了啦?卖不了的书该戳起来看呀!给我上,施百年你怎么带的兵?小心我回去参你一本!”
施百年平时带兵有方爱兵如子,和大家处的跟亲兄弟一样。士兵们不愿意自己的主将受连累,纷纷拽出刀枪准备进攻。千钧一之际,泠寅道大喊一声:“大人且慢,小民有一上策!”
狗官掉转马头,翻着母狗眼看了看泠寅道说:“你是哪颗葱啊,猪鼻子插大蒜装什么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