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在地上。
他的耳畔嗡嗡作响,甚至产生了一种用力过猛后的眩晕感。
手又开始不住地发抖,但这一次,他终于抢先一步完成了画作。
许久之后,莫池终于轻轻睁开眼,朝初澜看去。
他嘴唇动了动,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反倒是初澜先一步走到他跟前,站定,一把将莫池抱住。
莫池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动了下,片刻慢慢抬起,环上初澜的后背。
在短暂的迟疑过后,拥抱的力度越来越重,仿佛要把对方镶嵌进自己的身体。
莫池怔怔望向岩壁上的画,下意识喃喃开口:“初澜,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完全恢复了,我有没有可能就……”
“有没有可能…什么?”
见莫池半天不语,初澜自行猜测道,“有没有可能重回宿城美院么?”
“……”
莫池闭了下眼。
“当然。”
初澜果断给了答案,“不过不是宿城美院,你该去更好的地方。”
莫池还是沉默。
他吸了口气缓缓吐出,眼神也随之一点点冷静下来——
刚刚,他差一点就没忍住说出口了。
但此时此刻的拥抱太令莫池贪恋,让他根本不忍心将其打破。
末了,莫池低低“嗯”
了声:“我会努力的。”
这天,向来不信神明的他在观音像前偷偷许下誓言。
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完全恢复了,他要把这句潜藏在心的话亲口问初澜——
我有没有可能就配得上你了。
有没有可能就配得上……
喜欢你了。
……
安睡
至此之后,莫池突然像发了疯般开始复健,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初澜猜测大概是那日在溶洞里,他发现自己完成了岩画,心中又重燃起希望。
对此初澜是发自真心替他感到高兴的。
当莫池藏在房间白布下的秘密被发现后,他也不再排斥初澜进入,有时两人干脆就把画画的地点挪到了莫池屋内。
这天民宿新来了一批旅游团,将其他房间都占满了。
清净已久的院落热闹起来,莫池工作结束后,直接又到镇上买了两只鸡,晚上在院子里升起团火烤鸡吃。
一番下来已接近午夜,游客们陆陆续续回房休息。
初澜嫌自己身上一股烧烤味,也去到屋里洗澡。
结果不知道热水器是不是坏了,他等了半天都没见热水。
如今已彻底入秋,朔松江边的昼夜温差很大,初澜光着身子站在浴室里,不一会儿就起了鸡皮疙瘩。
他又尝试着捣鼓了几下,将淋浴把手左右来回扳了扳。
也可能是把手老化,又可能是初澜太急着洗澡用力不当,把手竟一下被他扳了下来。
刺骨的凉水顿时喷涌而出,溅的满墙满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