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游之嗤笑,桃花面上满是嘲讽的笑意。
“这明镜堂的规矩是家师制定,沈某自当遵守,不劳宋宗主操心。”
沈游之讽刺。
“如此甚好。”
宋澜点了点头,假装听不出他语气里的敌意。
谢必被渡劫老祖呵斥,有些投鼠忌器,打量着那身着白衣,看似病弱,实则柔中带刚的儿子,只觉他沉静到不同寻常。
谢景行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走着流程,从袖中拿出一折状子,道:“这是我拟定的状纸,案件经过都已写明,还请过目。”
张载道示意人呈上,看了看,眉头拧起,仿佛那一行行端正的楷书颇为刺眼。
韩黎看过谢景行写的状纸,不仅陈述了刺杀的前因后果,列上了杀手的口供,更是深究云梦城的疏漏,条条直指道门失察。
谢景行负手,淡淡道:“请张公彻查到底,给儒道一个合理的答复。”
“一派胡言!”
张载道把状纸往桌上一拍,怒道,“公堂审理的是刺杀案,你等儒道,竟污蔑云梦城和道门与世家合谋!荒唐!”
谢景行淡淡道:“罗浮小世界早在七百年前就炼化完成,属于道门。若没有道门的许可,这些杀手难道还有通天的本事,能够瞒天过海,混入小罗浮?”
张载道捻了一下胡须,找补:“仙门大比参与修士众多,若是伪装成散修,混入其中,云梦城亦然是无法分辨的。”
谢必见张载道话,拱了拱手,道:“谢家百年清誉,必然不可能自毁长城,做出这般事情。”
谢景行一笑,也没有多做纠缠,道:“请张公提人证吧。”
程序一步步往下走,儒墨法三家看管的证人被押上公堂。
“谁知这些杀手有没有被儒道操控收买,这几日,都是儒道看管的人。”
谢鸿等世家子不甘寂寞,表示。
“此话有理。”
谢景行不答,若是交了人,指不定第二日就死在大牢里。死人总是比活人更容易保守秘密。
墨临上前一步,作为苦主陈述:“在下墨临,旬日前,于罗浮小世界遭遇这些死士,与之一战。”
“对方不以夺宝为念,一心杀伤我墨家弟子,身法路数幽深奇诡,是世家影卫的‘幽浮诀’。”
墨临的语不快,沉稳庄肃,格外具有说服力。
“对方视死如归,在下虽然修为最高,却双拳难敌四手,不能时时照顾到门下弟子,数名弟子受伤不敌,二人折在其刀下。为保存宗门实力,在下做出判断,独自留下牵制死士,让我墨家弟子们先行撤离。”
旁观审理的仙门修士不禁感叹,评价道:“墨家少宗主真汉子,做他们的门徒有福气。”
墨临继续道:“我现,死士们全部留下围杀我,大概是我乃宗主之子。最后,我且战且退,遇到我处境相似的韩黎,与他联手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