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欺晃了晃:“像吧?”
顾云行不说话了。
见他沉默的样子,容欺终于忍不住得意地笑了:“有些事,还得看天分。”
顾云行:“……”
天资奇佳武功高强的天极门门主,头一回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望尘莫及的失落。
顾云行:“幼时母亲让我学雕刻,是为了让我平心静气摒弃杂念。可我实在不精通,非但没能沉下心来,反而还因为做出来的东西太丑,时常感到心烦。”
容欺慢慢垂下了手,认真去听:“后来呢?”
顾云行长叹一声:“我就对着木头乱刺一通。半个月后,一刀便能穿透整块木头。”
容欺:“……”
顾云行:“再后来,她又让我百刀以内保证木头不裂。”
容欺:“为什么?”
顾云行尴尬笑笑:“还是让我平心静气。”
容欺扯了扯嘴角:“那她算是成功了。”
说完,他重新举起刺鳞,在小船的船身上,画了一个火焰的图纹,方才满意地结束。
可惜,容欺没能高兴多久,这小木船就被顾云行强行昧下了,对方还恬不知耻地在船身另一侧添了个水波的图案,丑得容欺差点气结,自此不肯再碰一碰。
之后的几日,两人仿佛定下了某个心照不宣的约定。
白日里,他们随众人一同为造船之事忙碌,只在无人之处浅尝辄止地聊上几句;夜晚时分,顾云行便会来到洞口,静静地等着容欺出来。
严帆的睡眠质量一日胜过一日,经常睡过头不说,每次醒来还现山洞里只剩他一人。他自知有愧,见了容欺愈心虚忐忑。
方若瑶一如既往地无忧无虑,只是感觉最近顾云行日日早起。每每醒来,要么不见他的影子,要么就现他已经找好吃食回来了。
唯有方敛,看向好友的眼神越来越复杂。
终于有一日,等方若瑶睡下后,方敛坐起身。
顾云行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不困?”
方敛有些话不吐不快:“你若是与他交好,也不必这么避着我们。”
顾云行挑了挑眉:“你现了?”
方敛一脸“果然如此”
的表情。
“其实也不难猜,你与他流落东岛,互相扶持,彼此也算是过命的交情。”
他沉默片刻,回想起不久前的事,又说道,“他虽是魔宫中人,但我见他对你也不像是冷血无情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