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想,你在我们学校不一定能好好学习,氛围不太好。直接转校反而一劳永逸,换个环境重新开始呗。”
单奇鹤没有搭腔,他只是慢悠悠地点了点头:“我想想。”
后来的薛非想,好险这孙子没有听从他的建议转校了。
不然,不然……
不然之后的一切事情都不会生了。
他遇到了一个足以称为改变他命运的人,而在命运的交错口,他差点把对方直接推走,这多少让他有些担忧后怕。
虽然单奇鹤对此的反应只有——哈?我根本不可能转走,我的人生字典中可没有遇到问题落荒而逃这个选项。
薛非对于他这种态度,只想冷笑:“比如面对我表白的时候?”
“……”
单奇鹤呵呵两声,“别犯病,那叫逃?那是希望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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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情是什么样的,薛非不可能知道,单奇鹤也没有料到,他以为是重回高中,体会青春美好岁月,顺便弥补童年。
可事情像脱轨的火车一样,一路狂奔向没有人知道的未来。
如果让他们反思一下,事情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脱轨的,那应该是——在篮球长内外凌空对视的那零点几秒。
——人类爱自己,应该是天生就具备的、与生俱来的本能。
第8章
高三课业紧张,即使离晚自习开始时间还有很久,教室里的学生已经有不少,看书写作业各做各,声音嘈嘈杂杂的,互不打扰。
高三班上走读生不多,他们班除了单奇鹤外,只有两个学艺术的不来上晚自习。
单奇鹤跟薛非两人前后脚进教室门,一进门立刻被教室亮眼的白炽灯晃了下眼睛。
白天有阳光照着时还没感觉,天黑一排排的灯亮起来,高中学习压抑的气氛就扑面而来,单奇鹤抬手按了下太阳穴,太久没有过这种感受了,头疼。
座位在前排的夏遂意听见有人进门的动静,抬眼看,这两个前后进门的人,几乎同步地向他点了下头,进教室后再分开朝不同位置走去。
“……”
夏遂意抿了抿唇,低头继续看书。
几分钟后,他又被身后座位挪动的刺耳声打扰,他皱眉往后看去,见单奇鹤正在搬桌子,教室里被声音打扰的学生纷纷往后看,单奇鹤并不显局促,自然又诚恳地抬手致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挪个桌子。”
“……”
同学声音嗡嗡杂杂,常找他麻烦的几个男生不在,也没什么人理他。
单奇鹤准备把桌子拿楼下洗了再扛上来,太脏了受不了,桌面上也不知道被人画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擦都擦不掉。
可他高估了自己这个身体的体力,桌子往上抬了几厘米,他手上一失力,就只能靠拖动,才出了不小的动静。
他向被他打扰的同学表了个歉意,决定找人帮忙,他同桌正在写试卷,他刚挪动桌子时,侧头白了他一眼,也没搭理他。他实在记不起这人的名字,只好统一称呼:“哥们儿,帮忙搬下呗?”
同桌头也没抬,他走过去叩了叩同桌的桌子,同桌吓了一跳,皱眉看他:“你又要干什么,别烦人。”
单奇鹤顿了顿,好笑——原来这单奇鹤是多不遭人待见?
同桌不想搭理他,他也不能强求,抬眼四顾了圈,正好跟薛非视线对上,他挑了下眉,点了点自己的桌子:“帮个忙?”
“你要干什么?”
薛非似乎也觉得他有些烦人,但人还是从座位上走了过来。
“太脏了,我去楼下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