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残废罢了。
对面,听到他的话,祁妙头要炸了。
她按住萧寂的肩膀,使劲晃了晃:“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真的没事吧?”
当年她说三个人一起过,纯粹是为了与他退婚,故意在羞辱他啊!!
她真的没有搞n那个啥的想法,真的没有!
“萧寂,咱俩没可能的。”
祁妙
弯腰,视线与他平行,在他黯淡的眼神里磨了磨后槽牙,努力心平气和的与他沟通:
“你清醒一点,不要再口出这些狂言了,好吗?”
萧寂眼里划过一丝受伤,声音轻的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你嫌弃我是个残废?”
“不是,怎么又扯到这上面去了?”
她一阵抓狂,只差举手发誓,“我绝对没有因为你的腿瞧不起你过!”
萧寂眼瞳亮了亮,旋即,眉间笼上一抹轻嘲:
“我不过是个不良于行的废人罢了,离了这辆轮椅什么都做不成,连屋子都出不了,只能待在原地。”
“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高攀你。”
祁妙:“……”
萧寂苦笑一声,翻开自己覆了薄茧的掌心:
“当年,我用了两天两夜的时间,才拖着这双断腿从流明山山脚,爬到凌云宗的山门,后来每逢阴雨天,双腕便似针扎。”
祁妙:“……”
他嗓音低沉,浸着化不开的哀伤:
“可现在每每想起,心中更后悔的,是当初答应了你的退婚。
若非如此,咱们年少订婚,你本就该是我的妻,何至于到了现在这般田地……”
说着说着,萧寂猛地咳嗽起来,削瘦的身体随着晃了晃,竟是连坐都坐不稳了,狼狈的伏在扶手上。
他艰难抬眸望向她,眼角亮着一点未来得及抹去的水光。
祁妙:“……”
草。
她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心软了,半蹲下身子,抬手替他拍背顺气:
“有哪里不
舒服?我去叫莫十九进来。”
说完,她起身想要出去。
衣袖被轻轻拉住。
回头一看,萧寂低垂着眼,长睫难掩眸中失落,“你要找机会离开,然后永远躲着我吗?”
“不是,”
祁妙尽量耐心道,“我是看你咳得厉害,怕你咳出什么问题,想去给你找点药。”
“不要紧的,只是一点旧疾,并不打紧。”
他扭头又咳了两声,长睫轻颤,乞求道,“别走好不好?我想再好好看看你,趁我还活着。”
祁妙:“。”
她自暴自弃的拉了把椅子坐下,顺手又给他拍了拍背,“行行行,看,你想怎么看怎么看,我不走就是了。”
萧寂端凝着她,满足的笑了笑,虚弱开口:“妙妙……”
门忽地被人大力推开,发出“哐当”
一声巨响。
两人同时循声扭过头。
苏酩寒着脸站在不远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最终,定在她为他拍背的手上。
他眼里闪过几分失落,转身欲走,“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了。”
祁妙却想起什么,连忙伸手挽留,脆声道: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