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恪清沉默了少顷,说:“除了我的爱,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么?”
“没有。”
“……”
冷恪清在虞潇回答的瞬间,极其轻微地挑了挑眉尾,隐去了眼底的情动。
“先生。”
虞潇单膝跪在冷恪清椅子边上,认真地说:“其实那天我在昏过去之前看见了您。”
冷恪清没有接话,静静等着对方说下去。
“地下拳场的光线很暗,但我看清了您的脸。”
“那时候我快被人打死了,倒在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在痛,有一张美钞从铁丝网外飘进来,落在了我的眼睛上。”
虞潇停顿了一下,说:“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人人都想要的东西,我却觉得那么脏,那张美钞上全是铁锈和血腥的味道。”
“并不好闻。”
“让我觉得非常,非常恶心。”
“但我转过头,在台下看见了您。”
“您的脸很好看,衣服也很……干净。”
“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永远都属于您。”
“永不后悔。”
*
冷山站在天堑的边界线上,身前是黄沙漫天,身后是机甲高耸的万丈深渊。
下面就是实验基地了,他又回到了这个地方,又要面对那位让他恨之入骨的‘父亲’。
风声簌簌,每当夜幕降临在这片万顷的土地上时,荒芜而贫瘠便被具象成了眼前的模样。
但和往常又有些不同的是……
今夜的月亮好圆,冷山喃喃道,他最后望了一眼巍峨连绵的,黑色山峦尽头的月影,转身踏进了升降机甲。
“今晚的月亮好圆,中秋不是还没到么……”
楚轻舟站在越野车顶,一阵风沙袭来,他眯了眯眼,抬头看向高悬的月,水墨色的山峦在月下连绵,风声凛冽,除此之外这片荒漠上别无生机。
就在刚才,他联系了沈霆羽的旧部,同时匿名给山峰了一个定位。
也到了和蚩做个了结的时候了。如果说在没有遇见冷山之前,他还有耐心去权衡或寻找一个万全之策,但现在,他只想尽快解决掉这一切,然后和对方厮守。
“你还有心情关心月亮?!”
小陈从驾驶室伸出一颗脑袋,歪头向上看楚轻舟:“冷山都离你远去了,你怎么一点都不难过啊?”
楚轻舟放下望远镜,屈起一条腿坐在车顶:“怎么?那我现在应该痛哭流涕一番,然后偷偷一路尾随上去?”
“那倒也不是……”
小陈:“但你那时候赶走小时,我还以为你真因为他欺负冷山生气了呢,你不在乎冷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