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已经亥时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去丞相府给苏小公子复诊呢。”
雪月边剪烛芯边劝还在研究脉案的姜宛宁。
姜宛宁双眼盯着脉案,随口应了声,“恩,再看一会就休息。”
雪月看着姜宛宁这个样子哪里不知道,这一会怕是至少还要半个时辰。
她无奈叹气劝道,“小姐,自你从宫里带回来这些东西,已经一连熬了好几天夜了。明日要出门,今天就早些休息吧。”
姜宛宁这才从脉案中抬起头,雪月看着她眼下青乌心疼道,“天寒地冻的,熬夜伤身。”
姜宛宁抬手摸了下雪月的下巴以示安慰,“好好好,听你的,不看了,休息。”
听到姜宛宁终于肯休息,雪月这才露出笑脸来,“汤婆子我已经给小姐灌好放被子里了,这会被窝里一定暖和和的,小姐快去躺下休息吧。”
姜宛宁将脉案整理好放进匣子,在雪月的伺候下进了被窝。
被窝里果然已经暖和了,姜宛宁脸上露出一抹满足来,“雪月,你真好。”
雪月面带笑意的给姜宛宁盖好被子,“要是真觉得我好,就多听听我的话,这几天别再熬夜了。我知道那些东西要紧,但再过半个月就是冬至了,到时候冬至宴上,其他小姐都漂漂亮亮的,你顶着这么重的黑眼圈可不好。”
每年冬至,皇家都会在京外行宫内举办一场浩大的活动,宴请京中高门贵府的所有人参加,也算是过年前,皇家与“民”
同乐的盛宴。
从早到晚都有各种各样的活动,斗棋、斗诗、斗画等供大家参加。
每一年的冬至宴上,都会有公子、小姐在活动中大放异彩,更有甚者会得到祁帝的赏识,得到恩赏。
姜宛宁想起了前世这一年的冬至。
姜暖暖在斗画活动里拔得头筹,甚至得到了祁帝的夸赞。
而她在看到姜暖暖向众人展示画时,现那明明是她所作的画。
当时她气愤又恼怒的站出来指责质问姜暖暖为什么偷她的画,姜暖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偷了她的画,就在她跟姜暖暖各执一词时,姜沐暄站了出来。
证明那幅画是他亲眼看到姜暖暖所作,并指责她心胸狭窄,看不得自己妹妹出彩。
姜宛宁放在被子上的手不禁收紧,好一个亲!眼!所!见!
当时的她完全没想到姜沐暄竟然会为了姜暖暖撒这样的谎,背叛的巨痛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而就在那一瞬间她失去了所有的狡辩能力,接下来朝她汹涌而来的是全京城人的冷嘲热讽、鄙夷厌恶。
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是茶余饭后的笑饼,除了凌静没人再愿意与她相交,她完完全全的被踢出了京城淑女圈。
回想起前世遭受的种种,姜宛宁眼底泛起一丝恨意。
这一世,她不仅要坐实姜暖暖偷画的行为,还要让姜沐暄尝尝自作自受的滋味。
雪月盖好被子一抬头看到姜宛宁阴沉的表情,立即担心道,“小姐,怎么了?”
姜宛宁眨了下眼,掩去情绪,“没事,只是累了,我先睡了,明天早点叫我。”
“好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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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宛宁跟雪月刚走进苏慕航的房间,就听到内室里传来的苏老夫人跟苏慕航讨价还价的对话,“航儿,这还剩半碗呢,来,再喝几口,再喝几口。”
苏慕航推着递到面前的药碗,神情烦燥:“不喝了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