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想要对此嘲笑几句,但卡列宁的吻让她没法把那些话语说出来了。
良久,那些从窗外漏进来的光线,像是金光一般,空气中细微的灰尘像细碎的的钻石一般翻飞着。
当光照耀在面前的人身上时,安娜的确嗅到了一丝温暖的气息。
☆、
给卡列宁洗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并非是技术层面的问题,而是安娜自己。卡列宁的确是个十分配合的患者,他之前那种挑剔大多源于他是故意这样做的。
当她用毛巾把对方整个擦干,并且给卡列宁穿上睡衣的时候,着实松了口气。
“明天也许你可以忍耐一下。”
“你不愿意给我洗澡?”
卡列宁问,并非是生气的语气,而是认认真真的。
“难道你不会觉得羞耻?”
安娜终于说了出来,类似于抱怨的口吻。
“你又不是谢廖沙。”
“我自然不是谢廖沙,我是个成年人。而且我还是你的丈夫,诚实来说,我不明白为什么在丈夫不方便的时候妻子为他沐浴会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我实在很想问你是不是没有羞耻心,但我却明白这会遭到你的反驳。老实说,明天忍耐不洗澡可以吗?”
安娜快速地说着,并且在给卡列宁扣扣子的时候用了点力气。
“……好。”
“我得给你重新换一个绷带。”
听到卡列宁的许诺,安娜心情好了点。她可不想继续跟这么一个刻板的人讨论“羞耻心”
这种事情。有的事情她自己明白就好了,说出来就万万不是她愿意的了。
卡列宁坐在床沿上,安娜拉了一张软椅坐在她面前。
她个子自然是没有卡列宁那么高的,弯腰的时候因为苗条的背脊就更显得凸出来一些了,卡列宁的视线在那修长的脖子上停留了一下,接着说:“我注意到你似乎有刻意节食。”
“你看错了。”
安娜漫不经心地说,同时下意识给卡列宁手上那个有些狰狞的伤口吹了吹。
“我没……”
后面的话语被卡列宁咽了下去,半响,他说:“我不是谢廖沙。”
那意思是他已经不是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