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到此为止?”
秦老夫人怒冲冲奔到秦世卿面前,指着嘴角淤青的秦世琛,道,“那可是你亲弟弟!他被打了,被打了!险些没命了!那冯家的少爷打的是他吗?他打的可是咱们秦家的脸,是你这个家主的脸啊!”
秦远道一把将她扯开,“行了行了,生意道上的事儿,卿儿说到此为止,必然有他的道理,你就别管了。”
他反手点了点秦世琛,“还有你,逛花楼喝花酒,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生意上的事,你往后,再也别碰!此事,到此为止!”
秦世琛随手一丢,染血的布帕掉落在地,皱得不成样子。
“是,在您老眼里,我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自然哪哪儿都比不上兄长。”
他的眼中忽而生出一股戾气,他站起来,犹如一头小兽,执拗且倔强。
他看向秦世卿,“这件事,我没错,也没办法到此为止。他冯六郎再横,横一次我打一次。过所与公验,我秦世琛是一定要拿到的,与西迟的生意,我秦世琛也是做定了的!”
啪——
秦远道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毫不收力。
玉奴突然六神无主地惊呼道:“阿武、阿武,你醒醒……醒醒啊!”
陈武晕在了玉奴怀里。
秦世卿派了靳忠喊大夫,而后转身对乔欢道:“欢娘子,劳烦你帮把手,救人要紧。”
【作者有话说】
过所与公验,相当于护照与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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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憧(三)
他看着她,在笑。
陈武左肋断了两条,右臂上了夹板,右眼罩上纱布,成了独眼龙。
大夫叮嘱,因着肋上的伤,日后再想干重活怕是不能了。若是休养不当,怕是轻活也未必能做多少,还会落下喘症。
这些尚在其次,最麻烦的是眼。伤得太重,即便日后能好,目力也会受损。
玉奴守在床侧,握着陈武的手,哭成个泪人。陈武早已转醒,用姑且完好的左手蹭了蹭挂在玉奴颊上的泪珠,张了张口,似乎要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送走大夫,乔欢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刚要走,却被玉奴喊住:“欢娘子。”
两人从屋里出来,玉奴拉着乔欢走了数十步,直到屋脊缩成个小点,没入茂盛的枝叶间,再看不见踪影,玉奴才抹了把泪,道:“欢娘子,要是没有家主,奴婢与阿武早饿死街头了。既然当了秦家的奴才,他替二爷受疼,也算是本分。奴婢心想着,此事便就此作罢,莫要再多生枝节。可……可依着家主的性子,怕是会对二爷不依不饶。老夫人又疼爱二爷,必然不肯叫二爷向一个奴才赔罪。若因此叫家主和老夫人闹得撕破了脸,那奴婢与阿武,才真是有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