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着没动,听到他拖鞋走动的声响,从衣柜前走到浴室,又从浴室走出来。他开着走廊墙壁上的夜灯,最后洗完澡进来时,摸着黑。
卧室里开着空调,有股浓浓的跌打药水味道,久久没有散去,是她睡前刚喷的,他一走近床边,动荡的气流,把药味冲淡了。
他躺下时,她翻了个身。
“我晚上和孝干师兄去了趟酒吧,他喝多了,我送他回家。”
他躺在枕,对着黝黑的空气说。
她没动静,像是困在睡梦里。
他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又哭了吧?”
她忽然开口问。
他马上睁开了眼,“嗯,又哭了!”
“又去西天取经了?这回他是谁?”
她接着问。
“赤脚大仙。”
她“哧哧”
笑出了声,“这回还挺像,上次他说他是百花羞公主,要找他父王。”
“对,我当了一晚上黄袍怪。”
他记忆犹新。
她接着上一波的笑,“哧哧”
着几声。
他听她笑声,一笑解千愁。“你腿脚好点了么?”
他接着前面的话,问。
“没,我这是扭伤,哪是吹口仙气就能好的。”
她完全醒了,口齿伶俐。
“嗯,扭伤!厉害!”
他只好说。
她伸出右腿,踹了他一脚,他“哎呦”
一声,顺势往里挪了挪。
“不行,被你闹醒了,我明早起不来。”
她说。
“你睡吧,都瘸了,明早起来能干嘛?”
他边说,边伸手拍拍她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