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回海城去吧。”
溪月对他说。
“你希望我跟郑澐谁赢?”
陆宴在她身后问。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溪月烦躁。
为什么他和郑澐都要问她同样的问题。
“小溪,我跟郑澐天然站在对立面。”
陆宴声音低沉,“在我十八岁知道有他的存在时,我的所有来自家庭的幸福感和底气变成了虚幻的泡沫,全部崩塌。我再也没法信任我爸,我妈变成了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我的家,散了。”
“郑澐不是要去争陆氏,他是要毁了陆氏。所以我不可能退让。”
“小溪,你别爱上他。”
说到最后一句时,陆宴拼命咬着牙,才没让自己的声音发颤。
溪月以为陆宴第二天会走,但他在岛上待了一整天。
知道她不待见他,他也没来烦她,只远远看着她。
第三天,陆宴在海里冲浪,他不是太擅长,溪月看他一直在海里沉浮,不断从浪板上栽下来。
但他好像爱上了这项运动,在海里一泡一整天,毫不厌倦。
陆宴背脊上的刺青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长长的疤,比溪月身上的还要狰狞。
第四天,陆宴在沙滩上放了烟花。
烟花炸了很久,有各种各样的主题。只有溪月看得懂,那是之前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年生日时,陆宴给她放过的烟花。
后面又放了很多,是她没见过的。
陆宴大概是要把未来的没办法给她放的烟花都放了。
凌晨,溪月在滞闷中醒来,一时无法再入睡,于是换了衣服出去沿着海岸跑步。
今天的天似乎要比往常亮的晚一些,一直到五点,海天相接处都还是浑浊一片,看不见太阳的亮光。
天边似乎有擂鼓的声音轰隆。
溪月忽然意识到不对,转头拼命往岸上跑。
但浪头来的太快,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了一切。
耳边风浪声巨大。
昏天黑地之中,溪月看到岸上一个人影逆着风向她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