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要事相商且事前没有预约,宋怀玉只得走将军府的正门进。
“麻烦通报一声徐将军,国公府三公子宋怀玉求见。”
宋怀玉清越的声音如白珍珠落瓷盘,他一身青紫色的修身长袍,腰间系着白脂玉腰带,瞧上去风姿绰约,气度非凡。
开门的仆人愣了几秒,连忙应下,“是。”
“等等。”
宋怀玉忽然想到什么,补了一句:“你再同将军说,宋三公子心忧将军被刺客所伤,如今带药前来登门拜访。”
宋怀玉生怕徐勉避而不见,这才以那晚的事情压他。
果不其然,不过一会儿,仆人推开了将军的大门,带着宋怀玉进去:“将军正在大堂等三公子。”
“有劳了。”
这不是宋怀玉第一次来,上次在大堂还是因为赵悦被徐勉扣住,现如今倒是物是人非。
“来人,给三公子看茶。”
徐勉一见宋怀玉,连忙招呼身边的丫鬟。
宋怀玉握着扇子的手一伸挡住欲动的丫鬟,“不用,徐将军,我这次就问你几句话。”
话音一落,徐勉脸上明显地出现松动,他沉默片刻,似是妥协轻叹:“你们都下去吧,没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大堂的门被出去的丫鬟带上,四下无人。
“三公子怕不是为了靖王一事来的。”
徐勉率先开口,他也听闻了靖王闭门不见的消息。
宋怀玉颔首,“徐将军是个明白人,我此次前来就是想问你靖王一事,将军一定知道些什么。
”
徐勉忽然神秘莫测一笑,“三公子这么关心靖王,就不怕我向上禀报?”
朝廷要职人员关心当朝皇子所作所为,要是皇帝知道了,定会判下个心术不正的罪名。
“我知道徐将军不是那样的人。”
宋怀玉丝毫不惧。
四目相对,徐勉先败阵下来,他自嘲一笑,“我如今也算是和三公子您在一条船上的人了。”
靖王如今对徐勉起了杀心,要不是当时赵悦出手相救,徐勉怕不是直接命丧黄泉。
如今能倚靠的恐怕只有宋怀玉了,徐勉便不敢隐瞒,“如三公子所猜想的那样,那晚的刺客就是靖王。”
徐勉在战场多年,如今在文场又是一顿尔虞我诈,是敌是友在一瞬之间这个道理怕是要刻在骨头带进棺材。
“靖王见我不再助他,便起了杀心,想致我于死地。”
徐勉说道,他大脑清醒得很,那晚靖王把锐利的刀刃抵在他脖颈的场面历历在目,“靖王想要我死恐怕还有一个原因,我跟了他很长时间,他做的那些腌臜事都经过我的手,他是怕事情暴露!”
宋怀玉面色凝重,沉声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靖王不会轻而易举地放过你。”
“是啊。”
徐勉叹道,他现如今进退两难,退不得,进不了,只能把希望寄托于眼前的宋怀玉,“三公子,如今我只能拜托你了。我把那些证据交给你,你一定要替我扳倒靖王!”
九子夺嫡,任谁都是棋子
,就瞧这棋子能不能成为最有用的那颗了。
半个时辰后,宋怀玉从将军府出来。
白鹤迎上前,只听宋怀玉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接下来,好戏要慢慢开场了。”
直叫白鹤一头雾水。
两人回府,宋怀玉刚进福清院便撞见了抱着一打布料的赵悦,他心情正好,刚想开口打个招呼。
却见赵悦惊恐地瞧了他一眼,避如蛇蝎般地连连往后退,瞬时消失在宋怀玉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