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鲁迟疑了一会儿,从她一声声支离破碎的质问中总算想起了些什么。
那日在城楼上他蓦然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根本不是被吓着的。
他失笑,当时肯定是自己关心则乱了,自她嫁过来,她同他针锋相对,耍刀弄棍,纵使被刀剑砍伤又何曾眨过眼?喊过疼?
原来她哭的竟是……
“所以你诱我谋反,还说清渊军队会帮我一把,都是假的,原来都是你的计谋!哈哈哈!”
巴鲁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安平退后,面如死寂,再也没有了以前鲜活的样子。
“对,都是假的。”
巴鲁趴在牢门上,涕泪横流的问她:“你爱我是不是假的?”
“安平,你爱过我吗?”
“安平,你有没有哪一刻……爱过我?”
静默良久,周围落针可闻。
安平上前一步,空洞的目光盯着他的眼睛,细腻光滑的手掌一遍又一遍的摩擦着他的五官。
她捧着他的脸颊,额头紧紧的贴着他的额头,低声呢喃,像是在说给他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爱?怎么会没有爱过呢?
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呢?大概是我初嫁给你时咱们每日里争吵打闹,像个欢喜冤家的时候吧!
又或者是我小产之后,你对我每日里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时候吧!”
巴鲁紧贴着她的额头,感受着她的温存,笑着流泪。
“接待清渊使者的那次宫宴,我曾对他说,我好像爱上你了,我说服自己放下他,我同他做最后的告别。
当我想要全心全意的和你过日子的时候,你却……杀了他!”
“安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了,别离开我……”
安平一步一步的退后,每一步都踩在崩溃的边缘,她咆哮,她疯癫,她痴狂。
“巴鲁,我恨你!恨你!”
“对不起……对不起……”
巴鲁伸手想要抓住她,无措的像一个孩子惊慌后悔害怕。
安平仰头闭眼深呼吸,泪水还是夺眶而出,哀莫大于心死道:“巴鲁,是我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