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淵低頭,親吻他的髮絲:「養虎為患養的是虎,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他藏在被窩中的手此刻正在輕輕撫摸時玖凜小腹,在他耳朵一字一頓道:「一個供人洩慾的工具而已,我還能怕你咬我一口嗎?」
時玖凜感受到他的手仍在不斷向下遊走,身體緊繃,卻又不敢反抗,只是悶哼一聲,將頭埋在了江池淵胸膛處。
親昵至極的舉動。
就好像眼前這個人是什麼避風港一樣。
可明明他所有的苦楚都是眼前這個人給予的。
他指尖輕碰時玖剛凜剛戴好的那枚圓環,感受那股略微冰涼的觸感,瞬間起了壞心思。不重不輕在那敏感部位彈了下,直至看到對方因此大驚失色的神情才收了手。
「睡吧。」
他把時玖凜的髮絲撩到耳後,輕輕笑了一聲。
時玖凜則咬牙切齒回應:「是。」
對方的呼吸逐漸平穩。
他是真的有些醉了。
一片黑暗中,他緩緩睜開眼睛,默默盯著江池淵那截裸露的脖頸。
那上面光潔白淨,沒有一點傷痕。
真想拿把刀亦或是別的什麼東西,把這塊脆弱的皮肉撕開,看傷口處漫出血液,看他在面對死亡時是如何哀嚎,如何求饒,如何顫抖著崩潰的模樣啊……
讓他像自己一樣。
時玖凜看的出了神,竟緩緩伸手去觸摸他的喉結,唇瓣離那塊凸起越來越近,直到在上面落下一吻後才猛的驚醒。
他這是在做什麼?
時玖凜的目光愈發狠戾,似乎是認準了這一切都是高度契合的信息素隱性作用一樣,恨不得直接上手勒住江池淵看似脆弱的脖頸,跟他在今晚做個了斷。
可他承擔不起一時莽撞所造成的後果。
倘若自己真的運氣好成功了,外面那些仇敵也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少了江池淵的庇佑,自己如果落到他們手中絕對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如果失敗了呢?
應該是會被他重關在三號房間,像之前無數次那樣在死亡線徘徊,直到精神徹底崩潰,神經錯亂,淪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吧。
他還不能殺了江池淵……
或者是說,他還沒有足夠的資本去想這些事。
懲罰已經挨的足夠多了,再繼續下去就沒什麼意思了。
一條狗而已,還能妄想咬死主人麼?
時玖凜再次睜眼時,那股殺意已經褪了個乾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沒由來的悲涼和說不清的沉寂。
掙扎了那麼多次,早就該筋疲力盡了吧。
反正都已經習慣了,不如就此沉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