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岁将至,元记坊的生意也越发红火,赵瑾棠每隔两日便会去一趟铺子。
上月月初,平州那边又送了新料子来,还派人送了好些雪狼皮,元伯前特地写了信,告诉她这雪狼皮乃是同外族人做了买卖,收购得来的。
因着雪狼皮完整,甚至除了一击毙命的伤口外,其他未有损坏,元伯山便与他们签订了收购契约。
日后,若再有此等品质的狼皮或是其他兽皮,元记坊都收了。
元记坊虽是绸缎庄,但商人做买卖,重的是利,若是能再多条赚钱的好路子,又未尝不可?
马车一路朝着绿梧巷驶去,雪狼皮乃是上等皮草,一般的百姓定然是没有能力购买的。
因而,雪狼皮只在贵人们经常去的绿梧巷元记坊出售。
西市元记坊几乎没有,只出售些普通的布帛缎子。
赵瑾棠刚进了铺子,迎面就遇上了徐华兰。
“元二娘子,”
徐华兰放下手中的绸缎,朝着赵瑾棠走来,笑意盈盈,“月前我便想来寻你,只是被其他事情耽搁了,多谢你上次送来的料子。”
赵瑾棠莞尔:“是我要多谢三娘子出手相救之恩,不过是几匹料子,三娘子不必放在心上。”
铺子中客人来往多,大多是上京有身份地位的贵女夫人,视线都有意无意地落在交谈的两人身上。
谁不知道,徐李两家乃是死对头,互相看不顺眼。
元则礼得李家庇佑,明明该远离徐家人才是,只是现在看着,怎么这元家二娘子却好像与徐家人关系更为亲近。
知情人再一想,又觉着能理解,毕竟前几日在云锦阁门口,元家娘子与李家六娘子争吵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元家娘子还被欺负哭了呢。
“三娘子若是不嫌弃,不如入内厅吃口茶再走?”
徐华兰还想着自家兄长交代的事情,自然不会拒绝,她颔首,与赵瑾棠往内厅的方向走去。
绕过拐角时,管事的正领着几位伙计,手中拿着刚理还好的兽皮,“二娘子您来了!”
赵瑾棠看向伙计手中的兽皮,她一眼就瞧出了是什么,但徐华兰在旁边,不便多说,只问:“这是新送来的雪狼皮?”
“二娘子,您再瞧瞧?”
管事的笑起来,特地将兽皮往前一递。
不等她仔细辨认,一旁的徐华兰惊讶道:“这是雪狐皮?元二娘子,你们是打哪儿寻的这么好的皮子,这般上乘的狐皮,我只在边关瞧见过。”
赵瑾棠听见这话,瞬间就知道了这雪狐皮的来处,她抬手摸了摸,开口问:“这也是阿爹与外族人收购来的?”
“是啊,”
管事的眉开眼笑,解释道:“昨儿主君刚派了人特地从平州送来的,我想着这雪狐皮可是稀罕货儿,这才想拿到前头去,让二娘子定个好价钱。”
赵瑾棠的视线从雪狐皮上扫过,这样好的兽皮很是难得,她稍稍思索,便决定好了它的去处。
“留下罢,上京冬日不比平州,阿兄整日宿在公廨,给他做件大氅,爹娘日后也要来上京,留着日后也能用得到。”
管事的惊了,不确定道:“都留吗?主君特意在嘱咐了,家中已经专门留了两条,让二娘子不必挂念家中。”